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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进去伺候少爷,绿水去伙房让厨子熬燕窝粥,记得切莫令他们知道少爷在房内。”
二人应了各自行事,我便坐到外间的椅子上,既然岳清音不愿我在房内照顾他,我就悄悄地在房外陪着,以免又出什么变故。
坐了没一下,正觉得眼皮发沉,忽见长乐开门出来,道:“小姐,少爷请您进去。”
呃……这岳哥哥病在床上还这么难应付。
只得重新进了里间,长乐便关门出去了。见窗户开了半扇,想是岳清音让打开通风的,好在他的烧已经退了,略微开些窗户应当不碍。我蹭过去坐到床边,望向岳清音没有表情的脸,低声道:“哥哥有何吩咐?”
“你便在此待着罢……”他略感无奈地叹口气,“叫长乐将书房的小榻搬过来,困了在榻上睡。”
嘿嘿嘿,岳老大你终于妥协了,这真是人在病榻上,不得不低头哇,此时不欺负你更待何时?
我展颜笑道:“现在不急,今晚再搬罢。……窗户开着,哥哥可觉得凉?”
岳清音摇头,闭上眼睛待了半晌,忽然开口,道:“昨夜可有人来过?”
我心中倏地一惊,强作镇静地道:“不曾啊,整夜房内只我一个陪着哥哥。”
岳清音没有睁开眸子,仍淡淡地道:“若无他人来过,为兄伤口处的药又是谁换的?”
这下我可是真的惊了,这岳哥哥简直通灵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伤口的药被人换过了?……唔,是了,他也是学医之人,况这两种药药效不在同一档次上,带给伤口的感受必也不同,因此才被他察觉了。
此种情况下我若否认肯定不妥,今天中午大盗还要来给岳清音换药,届时岳清音肯定会知道这药与他此时身上的药是同一种,那样反而更会令大盗被他怀疑。
念头电闪,我不紧不慢地答道:“哥哥原是指此事啊……昨天下午哥哥熟睡后身上发起热来,灵歌心中焦急,又不敢惊动府中其他人,遂只好亲自出府去请郎中。至医馆后碰巧有位游方郎中正在那里同馆内的郎中们切磋医术,见灵歌问诊便问是何症状,灵歌细细说与他听,他便说他恰有祖传治刀剑伤的良药,既可止血生肌又能退热消炎。灵歌见那馆内众医对他甚为信服,便暂且信了他的话,将他带回府来,那时哥哥正熟睡,灵歌不忍吵醒哥哥,原想再等上一阵再请那郎中给哥哥上药,那郎中却说他有办法,便见他取出个小瓶来在哥哥鼻下晃了一晃,道:嗅了这瓶内的药,便可熟睡至次日,期间不会轻易醒来。而后他便替哥哥解下身上绷带,重新敷了他的药。……哥哥觉得这药可行么?与第一次的药相比,哪一种较好受些?”
许是我这谎话儿来得太快,又许是编得太圆,岳清音一时半刻也挑不出什么破绽来,便淡淡道:“还好,这药确为难得的疗伤佳品,只不知价值几何?”
这……岳哥哥不愧是岳哥哥,一招接一招地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价格若说得贵了,单凭我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的;若说得便宜了,这么好的药品,又不大可信。
“灵歌因不清楚那郎中的药究竟管不管事,自己又从未做过什么主,只好先同他说:等明日哥哥醒来,若觉得药好,便再买你一些,一并付钱;若觉得不好或是有了什么不良的反应,这钱是不能给的。是以灵歌便让他今天中午再来一趟,好与不好、付不付钱,但由哥哥说了算。”我轻轻地道,将岳清音这记攻势化于无形。
岳清音才要说什么,便听绿水敲门道:“小姐,粥好了。”
我便让她进来,替岳清音在颈下垫上枕头,而后才接过她手中的粥碗,用小匙舀了一勺在嘴边吹温,再送至他唇边。有了被我喂过药的“第一次”,岳哥哥这一次也只好顺从地张开嘴由我喂他喝粥——征服冰山男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爽啊,吼吼。
才喂了没几勺,忽见长乐进来禀道:“少爷,小姐,季大人来了。”
咦……这狗官今日难道不坐堂的么?一大早便来探望岳清音,工作都不干了,这样的关系……很可疑呀……
“哥哥且躺着,灵歌代为迎接罢。”我将粥碗放下,整整衣衫迎至外间,见一身大红袍的季狗官正大步迈进来,便行礼道:“参见季大人,家兄有伤在身,由灵歌代为迎接,还望大人见谅。”
狗官笑起来,至我面前低下头望着我道:“灵歌妹妹怎又这么客气起来?今儿为兄是一个人来的,不必拘礼。清音可好些了么?”
“回燕然哥哥的话,家兄比昨日好了些,多谢燕然哥哥惦记。”我礼貌有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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