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页)
“你别不信,谁会和自己真正爱着的人说这种不切实际的昏话?她只是现在没办法了,才和你对付着过。”米臻的口气变得十分冷酷。
“这不是真的!”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抓米臻,可她却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一口水呛在我喉咙里,我突然醒了过来。
刚才是做梦了吧?我擦了擦脸,看着寂静空荡的卫生间。浴盆里的热水已经变得冰凉,只有那块毛巾在水里漂着。我打了个冷战。
不想再管鬼的事(1)
我觉得我是在发烧,浑身酸痛,没有精神,什么都不想干。量了一下体温,却并不高。我知道这大概就是中邪了,晚上去“成都小吃”吃东西,却什么胃口都没有。
我给杨梅打电话,想问问她这两天怎么样,杨梅冷冰冰地说:“不怎么样,我像猪一样,吃饭,睡觉,上班。”
“我想见你,你能来吗?”我问。
“你不是说需要10天不见我吗?这才两天。”杨梅有点意外。
“我不想管那些烂事了,你来一趟,我跟你商量点事。”
挂了电话,我感觉胃口好一点了。白胖子嘻嘻哈哈地站在我面前,问我吃什么,我说:“给我弄一碗抄手,一屉包子。”
白胖子点头哈腰地走了。我看到隔壁卖冷饮的女人站在门口,白胖子走过去,跟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往我这边看。我没答理他们,扭头看着那张米臻坐过的桌子。今天那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只是摆了一个神龛。有神的地方,鬼是不会来的。看来白胖子的态度有所变化,不再可怜米臻,而是想把她从店里轰走。
店里待不得,家里待着又无趣,我不知道米臻现在会去哪里。已经没有人想再帮她了,她还会躲在卫生间里看报纸吗?她还会天天用木瓜洗面奶洗脸吗?她还会在夜半时分,坐在沙发上轻轻地叹息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怎么闹来闹去,替一个鬼操起心来了?人的事情还操心不完呢。
包子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我咬了一口,发现里面的馅放了过多的酱油。我突然想起报纸上曾经报道过,有些小饭馆总是拿血脖肉做馅,我就把白胖子叫过来,问:“你这包子,肉新鲜吗?”
“当然是新鲜的咯。”白胖子笑眯眯地说,“早上去超市买的。”
鬼才相信呢,我哼了一声,把包子放到一边,喝了两口馄饨里的鸡汤,不想再吃。
走出小饭馆,我又到隔壁冷饮店去买酸奶,那个女人见我来了,没好气地说:“又来买香啊?”
“买酸奶。”我找出零钱放在柜台上。女人皱着眉头看着我,突然说:“你印堂发青啊,身上也有股怪味儿,是不是最近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心里一激灵,刚才洗澡的时候,我搓洗得很仔细啊,身上打了三遍浴液,衣服也都换了,怎么还有味道?但我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是你自己感冒了吧?你看你这店,弄个白森森的节能灯,在这灯下面,谁的印堂都发青。”
“不,你肯定有问题。”女人肯定地说。
“封建迷信。”我对她嗤之以鼻,“你这酸奶有没有冰镇的啊?你到冷柜里给我找盒冰镇的。”
女人神色一变,转过身打开冰柜找酸奶。我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冷饮堆得都快冒了尖了——谁家冰柜放这么多冰棍!
没容我细想,女人把酸奶往我面前一扔,挥挥手说:“赶紧走吧,我要关门了。”
我刚向回走,女人就把冷饮店的门关上了。这两家都够邪的,小吃店白天不开门,冷饮店天黑就关张,这是在做生意吗?
我回家的时候,杨梅已经到了。她正站在卫生间照镜子,我进门直接拿钥匙开门,吓了她一跳,她说:“糟了,你看我脸上这块黑斑,怎么颜色越来越深了啊?”
我看了看,果然,杨梅脸上的黑斑深了,呈现出一条明显的黑道子,从她的右侧鼻翼一直延伸到发际。米臻没有住手,依然在杨梅的脸上留着记号。我摸摸那块皮肤,已经变得有些毛糙了,如同磨砂,我只好问:“你没去看看吗?去医生那里,让他们给你开点药吧。”
“我讨厌医院。”杨梅一边说一边拧开水龙头,用洗面奶洗着脸,我就一直站在她身后,就那么盯着她。
“你干吗?”她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
“我觉得可能是这瓶洗面奶的问题。是不是过敏了?要不然我们换个别的,比如芦荟的、海藻的,或者火山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