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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满鲜血的花瓣(2)
米八月没有作答,他真是喝醉了,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着了。
米臻一直在催蓝晋开买房子,可有了房子,她倒不急着搬走了,她仿佛很留恋这个花店,不怎么提要去新家的事情。
蓝晋开忍不住了,他可不能放着房子不住,天天到花店里来。在他的眼里,房子空闲着就是罪过。
他问米臻:“我们是不是该搬走啊?我每天晚上在这里睡觉,算哪门子事情啊。”
米臻一边亲吻着他的脸,一边说:“别急啊,房子是我们的,它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它是不会消失,可我们也得住啊。你听没听说过,新房子要是老没人住,会聚鬼气的。”蓝晋开吓唬米臻。
“那我的花店怎么办?那儿离这儿很远,我不能每天晚上赶回去,清晨再跑来上货。你想想,也许在家的时间刚刚够我们做爱的。”
米臻说的也有道理,蓝晋开想了一会儿,一咬牙说:“咱们就在新家附近盘个门脸,给你卖花用。这样你就不用跑路了。”
米臻感动得一把抱住蓝晋开的脖子,不停地亲吻他:“你对我真好,你是真的爱我!”
那之后没多久,百花购物中心的溜冰场就出事了。孔坚和柴圆圆在做表演的时候突然断电,结果柴圆圆摔死在溜冰场上。那天晚上,蓝晋开依旧去看米臻,结果一进“米儿香香”的门他就吓了一跳:米臻神情恍惚地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蓝晋开摸了摸米臻的脸,确定她还活着,便松了口气。米臻的脸上挂满了眼泪,蓝晋开问道:“宝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米臻没有看蓝晋开,只是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搬家吧,明天就搬。”
一切都是意外(1)
已经到了后半夜,蓝晋开显然是说得累了,他闭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身子斜靠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就要滑下来。后半夜天气有点凉,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孔坚一直站着,在月光下他的脸色铁青。我坐在地上,沉溺在想象中。
米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她在我面前表现得是那么可爱,在杨梅嘴里却是一个暗中夺人所爱的人,而在蓝晋开这里,她又变得心机颇深,庸俗不堪。这是一场令人烦躁的爱情,一个本来与我无关的旋涡,但是,我鬼使神差地卷了进来。
蓝晋开久久没有动静,孔坚俯下身体看了看他的脸,对我说:“他睡着了。他总是这样絮絮叨叨,然后突然睡去。”
孔坚连人带椅子一把把蓝晋开抱起来,蹒跚着送回到屋子里去。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关节,一点睡意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孔坚一个人出来,站在我对面,突然对我说:“饿了吧你?”
他这么一说,我是觉得有点饿。孔坚说:“每天到了半夜,我都会饿。可是这里的吃的的确不多。”他打开锅盖看了看,肉已经没了,只有些残汤,于是他麻利地拢起火,又到房檐下摘了个塑料袋下来,从里面拿出一块血淋淋的剥了皮的东西。
“我们在房子四周都下了老鼠夹子,所以你最好不要乱走乱动。”孔坚说道,“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再吃老鼠了。也许哪天运气好,我们会抓到别的东西,比如野猫,或者狐狸。”他说话的口气冰冷,那些动物在他的眼里,仅仅就是食物。他把手里那个黏稠的、血乎乎的东西扔进锅里,盖好盖子。
我问:“米臻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蓝晋开?在这几个女人中,你喜欢的又是谁?老刘和柴圆圆到底是谁害死的?”
“你别听他胡扯。”孔坚说,“他只是一个自我感觉过于优越的人,他觉得自己是万人迷,其实他是个屁。这些女人喜欢的是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我谁都不喜欢。跟你说句实话吧,女人仅仅是工具,是消除寂寞,打发无聊时光的工具——就像老鼠,仅仅是食物。至于其他的意义,都是零。我们也是工具,是女人的工具,也是别人的工具,仅此而已。”
孔坚冷漠地说着,不时搅一搅锅里的汤:“至于柴圆圆和老刘,他们的死纯属意外,你就理解成意外好了。人都是要死的,有时候突然就死了。老鼠出来散步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自己踩上老鼠夹子呢?意外。”
“那米臻的死也是意外了?”我追问。
孔坚看了我一眼,肯定地说:“意外!”
那天溜冰场人很多,好像是因为商场举办了什么购物节,所有商户都被逼着打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