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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已越过去迎面直扑经年,他抢上两步,至那人身后,倾身擒拿,捉住小臂往后一扭,交在背面,右手扣紧两腕腕骨,腾一手出来按在颈后,双肩往下一沉,那怪人承力不住,被压得跪在地上,犟着身子拼命挣扎,但五爷何等手劲,若不是经年改符面令其留手,此刻早已将他颈骨捏断,这会儿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逃不出五爷的手掌心。
卢怀任歇了片刻,见这边无需自己多费力,从怀里掏了一把符咒握在手中,加入与尸群的混战,只见他先是揭下封在尸颈上的双符,再夹一咒纸于之间对准其胸口戳刺送入,如此一先一后,双手交替,很快便换了十来道符。
再说那怪人被制住后,经年走过来,伸手拨开披散在他脸前的乱发,那怪人想咬上去,却苦于被钳住后颈无法抬头,只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经年见他眼神混浊,却不似死人那般泛着鱼白,并拢食指和中指,闭眼凝神,指腹贴在耳下三寸处,顺着气脉流向往下平移,经由颈侧,锁骨,腋下,绕至胸口,双眼骤张,摊开手掌在周围按了按,屈指抓破那处衣料,见左胸心口被开了一处拳头大小的□,洞口皮肉腐烂,血凝成块,显然不是新伤。受了这致命一击,换作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但这怪人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能伤人,真是奇了!
经年收回手,弯身往□里看去,一只眼珠逐渐变白,窥到半陷在心脏里的物事,骇然变色,直起身子看向尸群后的鸱鸢,拳头紧握于腿侧,喝问,'你给他种了什么咒?'眼瞳又缓缓由白变棕,如同在白纸上着色般。
鸱鸢自是将这一番变色的过程看在眼中,面上乍现一丝错愕,旋即隐去,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踱了几步上前,撇嘴一笑,'你可听过替心符?'
经年愣了一下,觉得这'替心符'三字似曾在某本书中见过,却印象甚浅,想必不是什么正经符术,但外家偏门她知道得也不少,独这三字,只知其名不得内法。
鸱鸢见她不作声,接着道,'你没听过?那你该知道活体埋符之术吧,那不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么?'当时经年在梅岭镇收服灵蛇便用的那套招式,此刻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不得不叫人生疑,三皇子说白了就是个武将,怎会这般清楚符咒奇术?正当困惑之际,又听他道,'这和活体埋符是同样道理,只不过那咒只缚肉身,这替心符却专操人心魂!'
经年顿有所悟,操纵活人乃魔邪禁术,记得操魂法始创于天魔教,此教派于五百年前被当政者天祖圣太皇兴兵剿灭,虽火焚万卷禁咒书册,在此凤关领土之上算是灭了迹,但仍有小部分被潜逃余党带出境外,时隔已久,难保不会流传回来,想来这'替心符'便是由操魂术衍变而来。
她伸手欲掏进□中拽出符纸,不料鸱鸢喝止在前,'慢着!你想叫傅将军立毙于此么?'
经年手一抖,停在洞前,'傅将军?傅将军……'来回默念数遍,南城东门外,荒山顶坡上,将军府邸,井下墓穴,两副空棺,诸多场景如几轴画卷齐展在脑海中,她看向那怪人,脱口直呼,'镇南将军傅知宣!?'此名一唤,玄影,诸葛守皆为震惊,那日在南岭将军府中未寻见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鸱鸢负手昂头,在原地来回踱步,边踱边道,'这符深入心门,一旦抽出,被中者必死无疑!' 经年冷笑一声,反问道,'抽不抽出来有何不同?他这样子会比死好受么?'鸱鸢'啧啧啧'诈了几下舌,'傅将军与皇兄交情甚好,你弄死他就不怕皇兄伤心吗?不如咱们打个商量,你以一命换将军一命,怎样?'
经年'咯咯'笑起来,回道,'你当我傻子么?他活着也就是具行尸走肉,谁会拿自己的命换条活尸?殿下那边,我自会去赔个不是!'说罢手臂一伸一缩,疾如闪电,再收回来时,指尖已夹了一张被血浸透的符纸。那怪人喷了一大口血,头耷拉至胸前,再也使不了半分力。
'尸五爷'放手,经年一把抱住瘫软的身子,拖到石板后平放在地上,轻轻撩顺乱发,抚下半睁的眼睛,掏出一张安魂符贴于□之上,怔怔地看着那竖起的眉头一寸寸展平,咧开的血口一分分闭上,狰狞的面容变得祥和,胸口的起伏也逐渐平缓,终至咽下最后一口气。她看过无数生死相交,酸甜苦辣各般心情掺杂在一起,最后融成一种麻木,鼻子虽然酸酸的却掉不出半滴眼泪。
她这一番动作花了半柱香的工夫,此间不断有无头尸窜过来,都被'尸五爷'拦下打飞,没一个近得了身。她用袖口将傅将军脸上的血污擦去,起身缓缓走上前,抽出短剑上举,胸襟里飘出一阵轻烟化为剑身,只见她向下挥臂,剑尖指向鸱鸢,怒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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