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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重病,李太妃是第二个让她当初觉得嫁给他生不如死的原由。
她虽然又困又累,懒得要命,但一想到那个动不动就将婢女剁手,去舌的李太妃,却还是不得不依依不舍从他怀里站了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扶着婢女的手,起身就要出门。
她才刚跨出去半步,腰就被一只结实,温暖的胳膊牢牢缠住,她回过头去,一脸诧异地望向他,他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就将她带回了怀里。
他搂着她,接过婢女递到他手边的湿毛巾,仔细给她擦过了脸,居然顺手拿起了一只眉笔,慢条斯理,亲自给她画起了眉。
她见时辰不早,怕李太妃怪罪,不由伸出手来,使劲推了推他:“别这样,你娘她会怪罪于我的……”
她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巴不得他把她留下来。
她去年七夕,曾在宫里偶然遇见李太妃,亲眼看到她割下了一名宫女的舌头。
她一点也不想去见她,她怕她怕得要死。
她推了他好几下,他却依然没有松手,将她从怀中放开,他虽然早已消去了满脸的戾气、阴鸷,举着手,看似亲昵地为她画眉,脸上却毫无表情,一派淡漠。
他听得她说怕太妃怪罪,挑了挑眉毛,轻描淡写,就抛给了她这么一句话:“有我在,没人会怪罪你,上完了妆,我陪你回趟娘家。”
她大吃一惊,猛一抬头,教他来不及收手,刷地一下在她脸上拉出了一道黑线。
“你要陪我回娘家,真的么?”
他疯了?哪有新媳妇第二天醒来,不去拜见公婆,却带着夫君回娘家?
除了招赘夫婿的那些女子,谁也没有那个本事,可以让夫君第二天就陪着她们回娘家。
但不可否认,如此一来,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她在他心里,在整个虞王府,有怎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在他心里,有那么重要么?
她眯着眼睛,细细看他,果不其然,她从他漆黑,阴鸷的冰眸中,找不到半点情深义重的感觉。
她抬起手来,试探性去捏了捏他的脸颊,他却一伸手,就将她的双手隔开。
他重新从脸盆里绞了块热毛巾,像是在擦拭着一件雕工精湛,一碰就碎的精美瓷器般,小心翼翼擦着她被他画花的脸。
他给她擦脸,画眉的时候,虽然看似温柔体贴,脸上却并未浮现丝毫的柔情。
她瞧了他老半天,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反正他不是带她去见他的母妃,反正他是带她回家,她干嘛想那么多,和他一起,开开心心回家就是了。
她想到这里,终于抛却了头脑中的胡思乱想,重又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她刚刚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他的双手,立即牢牢扶上了她的后背。
他用尽全力将她拥进怀里,神色阴郁地望向窗外,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早已站在外头,等了他许久。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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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脸怒容,将手上的糕点,绣帕扔了一地,她伸着手,颤颤巍巍指着他,一副要冲进屋来,朝他破口大骂的样子。
他却只是牢牢拥着怀中馨香,柔软的身子,用那两只阴郁,冰冷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他与她整整对峙了半柱香的工夫,他终于唇角轻扬,却毫无笑意,面容阴狠对屋外的女子口语道:“别再碍着我,娘。”
屋外的女子,被他脸上的狠毒,决绝吓了一跳,已经跨到院子里的右脚,不由自主又缩了回去。
她站在窗外,呆呆怔怔望着里屋,那里坐着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寒虞。
她三番四次,用尽各种手段阻止他,他却还是将怀中的女子娶进了门。
他不娶自小爱慕他的魏雁,不娶京城里许许多多憧憬、仰慕他的女子,却偏偏要娶与她有着血海深仇,白英和李云的女儿,白绫。
他那样固执,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他,她派了那么多人去铲除白家,到他们家放火,派刺客去行刺他们,他却背着她,暗中将这些危机一一化解。
他甚至还要陪那个女人回娘家。
他疯了,他去了白家,岂会有命回来?
不行,她没有空再在这里和他大眼瞪小眼,她得赶紧回宫,多派些人去保护他。
白绫依偎在寒虞怀里,一路都喜笑颜开,笑容满面地冲他撒着娇。
他说到做到,中午便带她出了王府,却居然不坐轿子,亲手抱着她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