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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一展抱负的田佑恭来说,很有些郁闷。
王冲与其意气相投,将其视为未来的长期盟友。但田佑恭的郁结却还非王冲所能解,毕竟他还只是个小小将仕郎,连选人都说不上,在官场的地位就跟荫补官差不多。对田佑恭来说,王冲也还说不上是盟友,只能算个朋友。
为了拉拢田佑恭,王冲便与他谈起了生意。思州就是日后贵州务川一带,田地贫瘠,山穷水恶,除了药材之外,别无特产,还因道路艰险,近于闭塞,这也是朝廷容田家世领思州,以镇黔地夷狄的原因。
粮食、衣帛、金铁,思州什么都缺,不缺的就是擅走山路,骁勇善战的黔丁。田佑恭热心汉事,根底还是带着族人挣卖命钱。
此时王冲手里也没什么商货,唯一的资源,便是顶着官身,负责兴文寨屯田事务,跟靖平泸南僰人峒囤之事沾点边,田忠嗣带着一百多黔丁再度来到泸南,背景正是如此。唐玮去思州找田佑恭说这事,田佑恭二话没说就应了,还把最信赖的长子派来,看来不仅是想挣一把,也有试探王冲还有什么能耐,是不是可以深交长倚的用心。
王冲欣慰地道:“你们既来了,我就可以行事了。”
田忠嗣谨慎地道:“我们人不多,事情闹得太大可担不起。”
王冲笑道:“放心,便是你们想要大战一场,我也不会允的。”
田忠嗣也从唐玮那得知他们此来是为南面的僰人,听到不会有大战,好奇地问:“那守正要如何作?”
王冲道:“我们先得挂饵放线……”
第一百二十七章泸南定局约盟事
宋时蜀地有梓州路,有梓州,州治郪县,崇宁时本州十万九千六百九户,四十四万七千五百六十五丁口。梓州本唐时梓潼郡,唐乾元后分蜀为东、西川两节度使,东川节度使治就在梓州。本朝端拱、元丰时相继再加东川、剑南之名,历来都是蜀中东藩重镇。
梓州守臣虽与遂州守臣并分梓州路兵甲,泸州僰乱后,路中又分出荣、戎、泸三州与富顺监由泸州守臣提举,但梓州在路中乃钱粮最重一州,对遂州、泸州事有相当大的发言权,非重臣莫能守梓州,可对唐恪来说,这位置就是扇在他脸上的耳光,时时嗡嗡作响。
五年前他就受过此差遣,而后一直在荆湖、江南平迁,本以为还能迁到富庶的杭州,却又被弄了回来。
回想当年,他贵为起居舍人,跻身两制官之一,即便出外,也是任河北都转运使这一级的方面大员,可蔡太师一回朝,他的前程就陡然黯淡下来。
唐恪其实也很后悔,当年蔡太师罢相时,满以为此人已失圣眷,所以他与一干臣僚卖力清洗蔡党。却没想到,官家念头一转,又把蔡太师迎了回来,让他不得不叹当初手下太滑,没能把持住分寸。
后悔归后悔,唐恪却无心挽回,毕竟他身上贴的标签太艳,郑居中都不愿拉他一把,以免引火烧身。要他向蔡京输诚,也不可能,颜面是其一,他之前已为两制官。蔡京也不愿再出个张商英。
梓州官邸里,唐恪翻开知泸州事。泸南沿边安抚使孙羲叟的移牒,看了片刻。丢在书案上,冷哼道:“硕鼠跳梁,看何时屋塌了!”
随在他身边办事的次子唐效将那文书扫了一遍,却是孙羲叟拒绝了唐恪关于集调梓州禁军入泸州的建议,还说正挟朝廷大胜之威,晓谕泸南其他峒囤的夷人去官府各寨堡约盟,以示永效朝廷之心。
唐效叹道:“大人的好意,竟被拒了……”
听儿子刻意加重了“好意”二字的语气,唐恪不悦地道:“你是把为父之举。当作鸡鸣狗盗的权谋了?”
唐效拱手请罪,心中却不以为然。父亲先是断掉兴文寨的僰人赈粮,再以泸州帅司刚立,兵甲不足为由,想把几个指挥的梓州禁军临时移防泸州,这两手都暗含挑动泸州事的用心。僰人少粮,日子不免困苦,心中不满,而那几个指挥的禁军未能轮上泸州之战。也正揣着功名之火,去了泸州,少不得生事,到那时……
唐恪知道儿子不服。耐心解说道:“为父两事都是秉公而行。不再供降僰赈粮,是为缓本路一年多来兵事之迫。议调禁军,也是为安泸南乱局。大战虽毕。小乱不止,孙羲叟兼领梓夔路兵马钤辖。手下却只有四个指挥的禁军,其中两个还在夔州。就靠本地土兵保甲。万一卜漏余孽再起,去年之事又要重演。我守梓州,朝廷问我,我却未行一事,少不得追责。”
唐效恍然,这不过是父亲尽本分而已,不过孙羲叟是不是也如自己之前所想,才拒绝得这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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