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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梅意目光闪动,淡淡道:“追上啦。”方破阵喜道:“那两位客人中有位道爷,武功也很高明,昨日亏得是他救了十三哥一命。他们定是您老的朋友,怎么不见和你在一块?”霍梅意道:“老夫和他们原先是朋友,眼下却不是。”方破阵不解道:“那是为什么?”霍梅意嘿的一笑,道:“他们去了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便不能再和旁人做朋友。”
小禾站在一旁,一直留神听他二人说话,这时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怎地一去便不能再有朋友?啊,我明白了,是牢子里。”
霍梅意连声冷笑,满脸狰狞之色,恶狠狠道:“小姑娘自作聪明。他们不是进了牢狱,是进了地狱!”
昨日午时方破阵、方腊驱牛逢险,若无那道人出手相救,方腊固然难免葬身牛蹄之下,道上行人也势必遭受狂牛蹄践角戳,后果实是不堪设想。方破阵对二人心存感激,乍闻恶讯,小禾倒还没什么,他却已是骇然色变,见了霍梅意的语气神态,料定是他对那道人及同伴下了毒手,惊惧伤痛之下,手指霍梅意颤声道:“你……是你……”手指抖动,要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霍梅意见他手指发抖,显得悲愤已极,不屑道:“我怎么了?谁叫他们两个邵十力手下的虾兵鳖将老是阴魂不散,来跟老夫捣蛋?哼,不自量力,凭他们两个那点狗屁本领,居然也敢向老夫大呼小叫,还不是被老夫一掌一个,都送去了阴曹地府。
方破阵见他说这番话时,脸上绝无愧疚之色,显然是全没将掌毙两命此事当回事,更是悲愤难禁,连眼圈也红了,责问道:“他们都是好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二人杀害,这不是滥杀无辜是什么?”
霍梅意不屑一顾,冷笑道:“比什么好人坏人,小孩子懂个屁!你怎认定老夫杀了他俩,便是滥杀无辜?”
方破阵确是不知那道人及同伴与霍梅意有何过节,登时哑口无言。但那道人昨日出手相救方腊时,临危不乱,身手干净利索,他此刻回想起来,那道人的音容笑貌宛如眼前,方腊答谢救命之恩时,那道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他心中清晰记起:“……扶危解困理属应当,本为吾辈份内之事……”心想那位道长和他的同伴救人于危难之中,不图感报,自是行侠仗义之辈无疑,霍梅意因仇起意,将二人杀害,要论谁是谁非,定然曲在霍梅意这胡番身上!念及此处,大声道:“他们二人救人性命,不图回报,当然是好人!你杀害好人,要说是非曲直,当然是你理亏!”这两句话说来词严义正,颇有懔然之气。
霍梅意恼羞成怒,喝道:“臭小子胡说八道,惹恼了你家公公,连你也毙了!”说着提掌作势,便欲上前击打方破阵。
小禾见二人起了争执,不明就里,只隐隐觉得是这胡人伤了两条人命,而这两人却与少爷相识,少爷出言斥责,这胡人不合少爷责备,便要动手伤人,不由得大急,冲霍梅意叫道:“喂,你干什么?你要是为难我家少爷,我可不来服侍你!”
霍梅意此人素来我行我素,凶狠狂傲,眼下受方破阵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斥责,岂能咽下这口鸟气?但他蛰伏于帮源峒,参修神妙内功,须得方破阵助其一臂之力,方可度日,是以作势欲击,无非出于恐吓之意,并不真想伤害方破阵。听小禾这么一说,他正好趁势收蓬,不耐烦道:“老夫不来和你毛孩子一般见识,你快滚吧。”
方破阵对他喜怒难测的脾性已自习以为常,见他疾言厉色相恐吓,并不惧怕,心伤道长二人之死,愤慨未消,恨声道:“你又要我去哪里?”
霍梅意道:“你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方破阵旧恨未消,更添新怒,大声责问道:“你说了要指点我武艺的,我替你买来日用,小禾也到了,怎么又耍赖反悔?”霍梅意怒道:“谁耍赖?谁反悔?今日你想老夫传你武功,老夫可没这份兴致!你小子要是真有心于武学之道,最好在老夫面前乖巧老实些,哼,再跟你公公大呼小叫,没上没下,可没你什么好处!”言下之意是说自己今日没兴趣点拨方破阵武功,至于今后嘛,那也须视自己的心情好坏而定。
方破阵一怔,心想霍梅意心狠手辣,杀害道人与白袍客,乃是个大大的恶人,自己究竟该不该跟他习武?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站在那儿答不上话来。
霍梅意似已看穿他的心思,冷笑道:“怎么?你听说老夫宰了那两个魔崽子,便认定老夫不是好东西,因此心中没了主意,不知该还是不该跟老夫学武功,是也不是?”方破阵嗫嚅道:“我……我……”霍梅意见他吞吞吐吐,大感不耐,讥笑道:“你这小鬼婆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