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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 门
沈老爷在清水城留了三天。整整三天,胡雅都被搁在了自个儿的小院里,反倒是沈查子日日陪在了沈老爷的身旁。
周嬅对早几晚胡雅的那番提防举动,还有些愤愤,见她受了冷落,才解了气舒坦了些。她靠着那张惹“小厮”侧目的脸,每天在了宅子里兜兜转转,得了不少消息,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胡雅面前提起,想听着她来打探消息,哪知胡雅听了,都只是淡淡一笑,连半点儿询问的心思都没有。
在打虎村的时候,胡雅每日想着怎么出村,进了清水城后,则要想着怎么好好的呆在即将前往的省城。
当周嬅明讽暗刺地说,沈查子都要顶替她成了沈家的小夫人时,胡雅正喝着羊奶,那膻味的玩意,连村里的人都喝不得,她却命着下人,早晚送来一碗,捏着鼻子,喝了干净。
周嬅真是瞧不清胡雅那颗丑脑袋里,塞了些什么玩意。“你到底是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我可是费了好些功夫,才得了这么些消息,”她实在是憋着了,一股脑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干净,真要是靠着胡雅,怕是别人做了猪崽子卖了都不晓得。
“我若是沈老爷,也带查查去,”胡雅想着一白遮百丑,也幸好是沈府这样的人家,找些羊奶也方便,她强忍下了喉咙里止不住钻上来的反胃感,“多能长脸面的一人,”说罢,胡雅趴在了床上,睡起了午觉来了。
周嬅听罢,心里骂着没出息的东西,指望着她在日后的沈府大院里站住了脚,提携自己,是靠不住的,这阵子的情形看来,还不如去巴结沈查子。
“娈侍”的意思,周嬅也是从了那伙小厮口中套出来的,想不到,那般神仙样貌的人,竟然是做那样的生计的。周嬅偷偷摸摸地寻到了沈查子的院里。
狐妩村里出来的人,都是狐狸转世,周嬅记牢了这句话,进了小院,里头传出了阵叮叮咚咚的乐音。
屋檐下头,那个比春光还要明媚几分的男童坐在了栏杆旁,手里持着根青竹筷,击打着几块碎瓦楞。
浓烈的紫裳,衬黑了原本就如乌漆的发,白色的杏,粉色的桃点妆的小院美景都成了他身后枯燥的摆设。沈查子玩得分明是田间地头野孩子的玩意儿,看在周嬅眼中,却生出了分奢华。
周嬅没来由地扯了扯自己身上那身葱绿色的褂子,庆幸她穿了身新衣裳过来,衣服是胡雅转送给的,说是和她的肤色更衬些。周嬅穿上了这身衣裳,比得三月的新生韭水嫩嫩,青葱葱的。
听得久了,对音律有些研究的周嬅听出了看似凌乱的瓦楞音竟是首乐曲。她的见识不多,耳了还没听明白,那头的敲击声就停了下来。
沈查子立在了她的身旁,替她抚落了额前的杏花,他的个头比她稍微高些,挨得又太近了些,他的睫触在了她的额上。
杏花跌落下来的那刻,暖暖的唇也烙在了她的额头上,只是轻轻地一啄,周嬅却已经醉了,沈查子的那句话如同三四月的杏花雨,飘在了她这朵待开的娇花上:“真是可惜了,明明是这么个可人儿。”
话沉淀了下来,又如多情的细雨落入了土中,狐妩村的人,果然都是狐胎转世。
胡雅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床帐前一阵黑压,她以为睡过了头,日头晚了,定了定眸子,才见了沈老爷站在了她的床前,隔着床幔瞧着她。
床幔是落下来的,无论是床幔外的人,还是床幔的人,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都不知道,揭开了幔该说些什么。
“老爷,您来了,”胡雅的手探出了床幔,很是亲热的省去了那个生疏的“沈”字。
“你有小睡的习惯?”沈老爷看着细纱幔后头探出来的那张脸,已经没有了那日让人心头一颤的神情。在打虎村那样的地,哪能有了这样奢侈的习惯,胡雅听出了他的疑惑:“床太舒服了,不自觉就睡过去了。”
“住得可都还习惯?”沈老爷看了看房中,择了个凳子做了下来。
“习惯。老爷可是要和我说说家里的事,我听说明个儿我们就要回省城了。”胡雅想着他来找自己,正是要说这事,然后瞥了眼,放在了床头的那身粉红衣裳。
到了沈府后,她要坐着小轿从侧门入府,她这个年岁,只是个半大的孩童,又是花了一百两银子买来的小夫人,只怕连妾都算不上。没有大红的嫁衣,也没有什么吹拉弹唱,简简单单的一顶轿子也就足够了,这些规矩,她都是知道的,沈老爷看着也不是那么婆妈的人,不可能亲自前来只为说这些事儿。
“家中还有三房兄弟,性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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