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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变得如此的漫长。手术室外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恐惧、惊慌、惆怅、无奈,各种纠结的心情,一直笼罩在我们周遭,等待是如此地让人备受煎熬。手术啊,快点结束吧!少让我的亲人们遭受苦痛。
哥哥宽慰爸爸:“爸爸,放心吧,是请的最好的主刀医生,妈妈不会有事的。”爸爸长吁一口气,笃定地说:“嗯,肯定会好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里传来脚步声,全家人拥了过去,从里面走出来的只是一个女护士,爸爸拦住她,急切地问道:“护士,怎么样了?”护士平静地回答:“病人需要输血,我现在去血库领血。”爸爸赶紧让道,诚心地说:“那就拜托你们了!”护士匆匆离开了。
我们不再说话,一心祈祷手术可以成功,妈妈能够平安。
手术室的那扇门仍然紧闭着,我们除了等待还是等待。又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爸爸拽住医生的胳膊问:“医生,我爱人情况怎么样了?”面对心急如焚的病患家属,似乎大多数医生永远都是一个见怪不怪的模样,他淡然地说道:“病人的情况比较危险,我们正在尽全力抢救。”爸爸几近恳求道:“医生,求求你们了……”医生转身离去了。全家人的眼圈开始湿润了,爸爸的眸子里流露出无奈而悲伤的神sè,他转而安慰我们:“不要紧张,不过是一个小手术。”
走廊的窗外,黑沉沉的夜,一点点星光也没有,仿佛粘稠的浓墨厚厚地铺满天际。我仿佛看到家门前的河,河面上没有一丝微波,甚至看不到一艘靠岸的船只,整个世界惟有宁静与肃穆,有如死亡般的沉重,漫无止境。然而,就连这片刻的宁静与肃穆,也似乎正被悄无声息地被吞噬、消融。
1983年8月13rì,我因为爱而降临在这个世界,从那一刻开始,成长路途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就被妈妈不索回报的爱充盈着,哭一声惊着娘的梦,咳一声扯着娘的心;摇窝包着娘的命,襁褓裹着娘的心;儿不成年娘不睡呀,哪管它黑夜与天明……
于是,我是妈妈的小孩。
妈妈,我感恩你的爱,你一定要挺过来。
2012年11月11rì,凌晨第2天
手术前,医生就已经向我们告知妈妈的大脑出血量达到了50毫升,情况很危险(临床上一般将脑出血分为五级,妈妈属于IV级,离最危险级别仅一步之遥),她亟需立马接受开颅清除血肿。医生将要对她施行全身麻醉,然后行大骨瓣打开头颅,切开硬脑膜后,清除脑膜下血肿和脑内血肿,彻底止血后缝合硬脑膜,最后逐层缝合手术切口。
等啊,等啊,时间的锐齿能啮尽一切,人们却无法阻止它的肆意。夜sè模糊了天空与大地,我的前面,就像是一片混沌浩渺而忧郁的大海,海浪一个连着一个向岸边涌过来,荡漾起海的愁容。
“脑出血,属于“脑中风”的一种,是中老年高血压患者一种常见的严重脑部并发症,可在短时间内致使患者出现极为严重的症状,甚至短时间内影响患者的呼吸、心跳等基本生理活动,造成患者的死亡……”我索xìng关掉手机网络,完全失去了触碰手机屏幕继续浏览网页的勇气。
我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暗示自己要勇敢,可难的是无从着力。
妈妈,我们都在等你,就像命中注定遇见你。
1984年,正是计划生育政策蓬勃发展的年代,zhèng ;fǔ坚决打击超生偷生,大力提倡少生孩子多种树,少养孩子多养猪,风雨蚕食的土坯墙上用白石灰刷着各式各样张牙舞爪的计划生育标语:“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迟检一天罚款,超生一胎倾家”、“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因此,按照国家政策来讲,我的存在就是不合理,因为我的上面已经有一个哥哥。
但因为妈妈拼死拼活的坚持,我得以灵肉存活,并没有化作血水被冲进化粪池。俗话讲,十月怀胎在娘身,娘奔死来儿奔生。妈妈经常半开玩笑地告诉我,生我太不容易了,为了不被抓去引产,她挺着大肚子东躲xī ;zàng,上过房梁顶,钻过废水井,最后可能躲怕了,以致我在娘胎里猫了12个月愣是没有临盆。妈妈每每提及此事的时候,总不忘补上一句:“儿啊,娘的心血育儿大,儿大不孝枉为人啊!”我善解人意地回答:“妈妈,等你老了,我肯定好好照顾你。”妈妈朝我嗤之以鼻的笑道:“儿啊,等你长大了,有了媳妇忘了娘,我才不信你。”
妈妈和爸爸都出生于50年代中期,他俩时运不济,一出生便赶上三年困难大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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