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页)
到墙上,带下一对跳佛朗明哥的女郎画像,画框发出爆裂的声音,我捂着耳朵在原地坐下来。
我失神看着那一对纷乱倒在地上的佛朗明哥女郎,原本我嫌弃锤子按的框太丑,于是文博花了半天功夫又悉心裱好。那画框,现在也碎裂了一地。
衣服上,裤子上,全是血团,直到收干了收凉了,我也一点站不起来。
是苏冬亦的血,我没有事,什么事也没有。
我们两个女人,终究要有一个人为了晁文博争得流血,倒在地上。
原本我以为不是我,便是她。
可到关键时刻,是她顶了我一把,选择自己跌下去。
文博不会白白爱一个女人这么多年,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愿意忍着她三分。
呵,不然,这会该是两个人齐齐浴血了罢,我为什么没有丝毫侥幸?
我和她,于此之前从未正面交锋过,这第一回,不过第一回竟然这样惨烈收场。
许是刚才太过紧张,现在松懈下来,我也不支,拖着腿往前挪了两挪,头歪倒在沙发上,抱过那只杯子,慌乱地闭上眼,却怎么也忘不了。
怎么也忘不了,晁文博会用这般怨毒的目光投射我,仿佛,要把我就地钉死。
那双多少次温和望着我的眼睛,为了她,变得我再也不识。
我想,自从昨夜我选择端然离开,就注定永远失去那个机会,那个跟文博说那些话的机会了。
正文 Chapter。 66
我终归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
等到有了一点力气,我打了个电话给润之,粗粗地说苏总监受伤叫他快些赶去医院,又换掉了身上的衣服才出了门。
我看到一点一点的血迹沿路一直滴到楼下文博停车的地方才断掉。
这每一步,每迈出一步我都觉得脚尖像被碎玻璃扎到碾过一样得疼。
出了街,拦车去了最近的医院,到了以后因为已是夜半,只是讷讷地问急诊室的护士,“刚才一个男发疯一样跑进来还抱着一个破了头快死的女的,请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护士淡淡扫了我一眼,“没死,外伤已经包扎好转去病房了,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她又翻了翻记录,“六零三病房。你要看就快一点,马上过探视时间了。”
我“噢”了一声,乘电梯上去。
电梯厢里有微微失重,却叫我的身体想跌垂到地上。
慢慢走到病房门口,我不敢进去,只好站在门边偷偷往里头看。
文博仿佛不在,而苏冬亦安安稳稳躺在床上,她的头,被包得像只垂了耳朵的兔子……
我掐一掐自己麻痹的手背,刚要抬脚进去,就见文博从病房的独立厕所里跨出来。
他衣服上的血也已经干了,成了一串暗红色的斑渍,依旧很是惊眼。
我又只得往回一缩,就看到文博背对着门坐到床边。
苏冬亦蜷了一下眼,含混地唤了一声什么,挣扎着一定要起来。
文博拗了半天也坳不过她,只好靠在床头扶她起来。
我想走开,却拔不开腿,悲剧得像一只被粘鼠板困住的小老鼠,眼睁睁看着前头的大奶酪被另一只跟兔子那么大的鼠精给四脚攀住。
我想,依照惯例,这时候她八成要躺到他怀里去才成体统。
果然,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接着,她应该要说点什么血淋淋掏心窝子的话。
果然,她也确实是说了。
“文博,你别再走了,我跟你回家,我们去香港。”她说,“我们重新开始。”
我彻头彻尾地傻了。
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苏冬亦会用那样哀恸的声音和一个人说话。
至少,我是学不会的。
我从没有央求过文博,叫他不要离开我,反而昨天,我自以为走得很潇洒。
一种把什么事都抗在自己肩上的潇洒。
因为我觉得如果幽幽怨怨得,会显得自己很蠢。
事实上,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够蠢了。
我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肝脾胆先是俱冻成了冰雕,再被人拿小锤子轻轻一敲,在皮囊里全裂开了。
林赛拉,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曾经幻想了一千万次的场面么?
这个女人,她也是扑心挖肺地对文博好,你除了扎刺还会做点什么?
怎么你又这么皮贱,受不了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