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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后“浪子回头”画人间本色
人民文学出版社近日隆重推出七零后作家李师江的长篇小说新作《福寿春》。
相对七零后和八零后作家多以书写个人情感为主的创作状况,李师江的这部新作将完全扭转人们以往的固有印象,表明将根扎在生活深处的文学传统在强有力地延续着。
——七零后的转型标志
这部作品用的是中国传统小说的白描手法,完全靠扎实生动丰富的场景和细节取胜,将今天农村父子两代人的价值冲突表达得极富现实感和真实性。作品在描写父辈农民时,诗意地呈现了中国传统的农村生活和农业生产方式的魅力,种种下海种蛏、上山种地、挖红苕摘茉莉的农业劳动在作者的描写下无不散发出被历史反复回味不已的田园气息,因此这个位于我国东南地区靠山临海的乡村增坂村可以和周立波的湖南乡村清溪乡(《山乡巨变》)、丁玲的华北乡村暖水屯(《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浩然的河北乡村东山坞(《艳阳天》)等共同组成一幅中国农村小说的文学版图。而在对子辈农民新的价值观和寻找出路之间冲突的描写,则是作品区别于此前作品最具现实意义的地方。它指出今天农村传统生活方式难以为继的真正困境所在。
在今天全球性的都市化进程中,作为一个青年作家,依然对中国农村保持着血脉和情感联系,依然对农村生活保持着新鲜而清醒的现实感殊为难得。这个作品将标志着七零后作家的转型,从自我情感转向社会情感、个人伦理转向集体伦理的关注和探究。从个人、自我向他者、更广大和无名的存在出发,因而在文学上呈现出新的面貌。
——“浪子回头”:不是“底层写作”,专画人间本色
作为李师江的个人写作,从《逍遥游》到《福寿春》,前者描述的是丧失了个人道德底线的北漂生活,后者家长里短、活色生香的琐细市井景观,可视为作者“浪子回头”的一次写作回归和昄依。《福寿春》是向中国传统小说技术致敬的结果,在对白描手法的运用上深得其中三昧,而与当下大行其道的现代派叙述手法背道而驰。更重要的,《福寿春》是对生活法则的归依。是新一代作者在更成熟的意义上对生命的认同。和时下流行的“底层写作”不同,《福寿春》不刻意描写生活的大悲大喜、戏剧性的命运变化,它以一个一个的生活场景、人物的行止起居连缀成无比饱满的生活底色和人间气息,人物的心思、话语、腔调活泼泼呈现纸上,种种人情世故、家长里短,在增坂村里不断地上演着种种人间喜剧,又以不可阻挡的生活潜流默默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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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春 创作札记(代序)(1)
1.我不断地告诫自己:你是在写生活,不是在讲故事,更不是在炫耀奇闻异人。只需文字中点起人间烟火,便能将感知的生活意味传达出来。这种心态使得我的耐心回来,并且写得安详。
2.回忆或者想像情节不是难事,但是回忆细节的现场感,想像彼时彼刻的“场”,这是一项很大的脑力劳动。凡在我能认真到这个地步的时候,会感觉到思维进行了长途跋涉的疲倦,晚上一般能睡得比较香。
3.耐心、笨拙、诚实、细心,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要写好一个长篇的质素。
4.感怀命运、感恩生活,这是惟一的艺术目的。
5.一流的作家应该像人群中的上帝,既能洞穿善恶,又能以超越众生的情怀,捕捉人性中最亮的一缕天光。
6.在小说中,极力去给读者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无疑是愚蠢的写法。在一定程度上,小说是一个谜面,它提供了通往谜底的种种可能性。切记,这个可能性决不可故弄玄虚,只能通过艺术直觉来设置。
7.语言的力量是个奇妙的东西。通常句句发力,注重言外之意,效果适得其反,小说的整体力量可能被消耗殆尽;而带着平常心的耐心叙事,收敛了作者各种炫耀意图的,往往是蓄势的笔法,如《金瓶梅》、《红楼梦》,平淡无奇却含着大技术。因为我总结自己的创作,认为以前的笔法刀刀见血句句发力,是硬桥硬马的路数,虽小有力量却整体无势;现在我追求的是太极拳一样的笔法,简中取拙,把浑圆的力量藏在整体感中,缓缓地从文本中传递出去。
8.情怀很大,技术很小;世道人心很长,新奇观念很短。
9.洞察力可依赖,灵感最不可靠;执着最要紧,而才气很容易把自己骗倒。
10.小说中不存在什么可写、什么不可写的问题,剽悍的执着完全可以将任何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