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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似笑非笑的表情。
“雨公安好。”梁春锦上来扶雨化田的肩,雨化田也没避让给他扶了,两人俱面上含笑,各怀心思地进了侯府。
梁春锦待雨化田落坐,看了眼一旁的马进良道:“要事密谈,闲杂人等退开。”
雨化田哼笑:“你先把梁上那几位君子撤了,我的人可不会爬房梁。”
梁春锦被驳,不过并未撤影卫。马进良提了一口气准备随时拔剑,屋子里看似他们三个其实暗线密布,有侯府的人也有西厂的人。
“雨公说笑,今次来找我所为何事?”
“你府中账本被盗一事。”
“这等小事就不劳烦雨公了。”
“平信侯不赏下官几分薄面?”
梁春锦只瞧住雨化田笑:“雨公还是如当年,意气用事,一激就起。”
马进良听着他们云山雾罩的对话,心里也跟着思想:梁春锦是雨化田故人,想必清楚几分雨化田的脾性,该是设了什么套子让督主钻。
可雨化田偏顺了对方的意,他不可能不清楚梁春锦下套,那便真应了梁春锦的话:一激就起。
“你只需说出贼人模样,我自会替你办好。”雨化田步步紧逼,似乎自有想法。
梁春锦倒也爽快,让人取出两幅画像:“这是我凭记忆命府上画师所作,雨公过目。”
马进良望那两幅画,笔法流畅线条清楚,丝毫没有含糊之处,再接着听梁春锦讲:“贼人夜闯侯府惊扰家眷,又盗取帐目,实在该死。”
雨化田递给马进良画像吩咐收好,又对梁春锦道:“我近日必定给平信侯交代。”
马进良心下又明白几分:夜闯侯府画像却能如此清楚,贼人也未曾蒙面,天下哪有这样的事?“贼人”不是梁春锦事先设好就是杜撰用来扰雨化田的绊子。
雨化田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便利落起身道别,头也不回出了平信侯府。
马进良揣了那两幅画,一时参不出奥妙,于是紧跟着雨化田的步伐走了,提的那口气还蕴着,双剑暗响。
雨化田品了品刚才与梁春锦的话,神情淡漠下去。
“进良,你今日旁观了一出好戏。”
锦上花
两幅画像,一肥一瘦,一丑一俊,如果不是侯府的画师画工了得,就是那两个盗贼长得太过神气,贼眉鼠眼獐头鼠目之类的形容完全用不上,神情间竟有几成倨傲。
马进良点灯,雨化田长坐灯前,案几上放着那两张画,他用指尖一寸寸滑过画上的线条,仿佛自己执笔又重新描了一遍。马进良在旁观望,不知怎的,觉得有点痒。
那指甲尖搔过画卷,又像在搔马进良的心尖。
他跟雨化田,现在似乎是十分模糊又危险的关系。
然而现下胡思乱想这些,不是被迷住心窍就是不想活了。所以他擅做主张开口说话,为的是藏起自己的局促:
“督主,若还不尽快动手的话,薛檀怕是要更近一步……”
“东窗事发他就会销那百引私盐?他不会蠢到自绝财路,”雨化田抚平纸上的折痕,话语锋机一转,“我现在虽不顺,他也不好过。”
“为何督主不亲带人马去南京直接查他?”
马进良预想中雨化田听到这一问,接下来定会骂他蠢了。
雨化田轻笑,扫了马进良一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双剑装傻充愣也是一绝?”他的笑容融在明灭的灯火中,如雾端月貌,看不真切。
“属下不……”
马进良话未说完,雨化田便接上:“你什么都敢,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善不到哪去。”
画卷被灯火照得泛黄,有了些经年已久的旧书韵味。
雨化田终于把画像卷好再次交还给马进良,又虚晃过对方的手挑起了马进良的下巴:“所以我才选你。”
他瞧着那只恐怖的眼瞳,又缓缓一句:“才发现进良的眼睫是白色的。”
那卷纸慢慢朝下移去几分,挑开马进良领口,雨化田的动作和刚才用指尖描线条一样若即若离,沿着领口空隙将纸卷塞进了马进良怀中。
画卷仍有一丝冰冷,贴着马进良胸口的皮肤。
跟雨化田单独相处而产生的危险感又多了许多。
“刚放出去的线,怎能在船停靠岸的几天就断了。”雨化田靠回座椅,又绕回刚才的话头。
马进良朝后退了一步,他跟雨化田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一个小孔,两人对面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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