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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化田扼住,雨化田从马进良腰间摸了那把匕首,刀尖正对着他的左眼,若不是马进良让得快怕是连这只义眼都不保。
“伺候人都不会,蠢货。今日再碰我就剜了你这只眼。”
“属下僭越了,请督主治罪。”马进良被捏着喉间只得沙哑回话。
门口忽然有番子来报:“禀督主,有消息。”
雨化田冷睨一眼松了他的喉,裹上貂裘打开门。番子递来一张寸许小纸,雨化田展开看后又挥退番子关上门。
马进良不敢再造次,静听雨化田的命令。
“都是废物,找到帐目又被人截走了。”雨化田五指紧捏椅子扶手,竟捏碎了上好的木料。
他望着地上的宣纸看到“胡蓝”二字,忽然又展露笑容,只不过带着十成的阴恻。
“备轿,我要去趟平信侯府。”
宣纸被丢进炉中,烧成一捧艳红的火焰。
纱笼烟
雨化田出门的衣服极其麻烦,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实,让他看上去威严又禁欲。马进良帮雨化田换层层叠叠的衣服时还在想自己方才为什么会迷了心思。
一定是那熏香的过错——宫里的香总归有些不清不楚的功用。
转念一想,把自己的错误归结给无生息的熏香又实在不讲道理,六祖惠能说过什么来着?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他站在雨化田身后,手中拿衣物绕过对方肩头、一层层小心披上,目光触到雨化田苍白的后颈,一指勾了衣襟,指甲又压到雨化田的锁骨,硬硬的硌住手指骨节。
雨化田余光睹见那只在逾越边缘的手指,眼波流转,发语却强硬:
“马进良!”
和当初遴选时喊出对方姓名时一般语调。
他转身面对戴好兽面的马进良,还未系好的繁复衣物自半边肩头层叠落下,露出最里的中衣,像未完全绽放的馥郁花瓣。
然后雨化田面对马进良,自己把衣物一件件重新拉上肩头、系好。雨化田盯人的眼光并非直直朝向,而是松散得像铺开的网,马进良一瞬觉得雨化田不再瞧他了,可一抬眼,视线织成的网又把他的心神全部收拢了去。
这下是怎么都怪不了熏香了。
马进良也不再避雨化田的眼神,他用阴阳瞳去瞧那人穿衣:每一件扣上的姿势都十分优雅。渐渐的,他刚刚留下的吻痕被厚厚的衣物遮住,稳稳当当藏在了雨化田的脖子上。
上位者都是很奇怪的,明明自己能把衣服穿得很好看,为什么还要别人帮忙?
雨化田明明可以自己穿好繁复的衣服、一点都不用人伺候,为什么还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马进良开始感觉离雨化田太近的日子十分煎熬,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的定力很好,好到万通都在别人面前称赞过他:百户的双剑是高手的剑,人前轻易不出鞘,出鞘必取命。
『高手总是寂寞。』江湖百晓生旁观马进良换眼时磕着瓜子感叹。孙圣手摘了他眼窝的腐肉,他用右眼费力去瞧闻名未见面的百晓生,那人穿着白花花的书生袍,布料上脏污点点,实在不符百晓生的传说名号。
说起来百晓生的模糊轮廓和雨化田倒是有几分相似。
可世上没有谁的白衣能穿得比雨化田更好看。
尤其是现在这身珍珠白的曳撒,配上雨化田冷峻的面容,极妙。
“走。”雨化田推开门,一阵风雪掠过,吹开了他的黑色披风。
马进良受了冷,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督主的兴致来了,想与他戏弄,虽然比宫里不具名的香还要来得勾人,但万万不能用“勾引”一词。
雨化田刚才跟他在屋里干了什么?
只能用另一词:调戏。
西厂大档头马进良被厂公雨化田调戏了。
平信侯府的大门没有关,朱漆映着金色门钉,不知有何居心。
雨化田下轿后站在门前未进,马进良要为他撑伞被挥开,便收了伞一起陪雨化田在门口站着。
前些日子马进良以为自己稍许摸清了雨化田的底,现在看来,不过是自作聪明。
“你说他究竟安的什么心?”雨化田一句问话飘来。
马进良这段日子听惯了一声声叫得亲密的“进良”,一下子没有回过神,等到要回答时梁春锦撑伞出来接雨化田了。
“平信侯安好。”雨化田撒开黑色的袍子抖落一身风雪,脸上又恢复了他平时高深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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