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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当地为之充当了说客———曾老师的架子还没放下呢。 陈鼐对老师说:“少荃(鸿章)过去不是您的学生吗?他这次来;是想来侍奉老师的;愿在老师的身边得到锻炼。”曾老师酸劲正浓;毫不松口:“少荃嘛;是翰林呀!志大才高;是办大事的;咱们这儿这么个小地方;像个小水沟一样;怎么能容得下人家那高船巨舰呢?算了吧;还是叫他到京城去当他的京官吧!”陈鼐不依:“人家少荃这些年已吃了不少苦了;经过很多磨难了;远不是当年意气用事的少荃了;老师为什么不可以试用一下呢?”这么一说;曾国藩无话可说;只好同意了;李鸿章遂得入曾国藩幕府。但曾老师规矩大得很;起初他觉得很不舒服。
曾国藩每天黎明即起;招呼全体幕僚一起吃早饭;边吃饭边把要说的话说了,要紧的事情商量了;然后处理别的事情;这是多年的习惯了。而李鸿章一到晚上就生龙活虎;与人讨论、争辩是非,动辄几更天;一到早晨就懵懵懂懂;起不了床;总不想参加一大早的“会餐”。 有一天他慌称头疼;想“赖餐”;可是曾老师不依;一次次派差弁来叫;不一会儿巡捕官也来催了;说是“人不到齐不开饭的”;李鸿章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披上衣服一路踉跄跑过去。那天的早饭曾国藩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吃完后才冲着李鸿章扔下一句:“少荃!既入我幕;我有言相告;此处所尚;惟一诚字耳!”说完走人。把李鸿章吓得张口结舌地愣了半天。 话又说回来;李鸿章懒散归懒散;正经活儿还是干得不错的。他为曾国藩掌管文案(当秘书);无论奏稿还是批示;都写得条理清楚;合情合理;严丝合缝。
数月后;曾国藩也不得不承认:“少荃天资于公牍最相近;所拟奏咨函批;皆有大过人处;将来建树非凡;或竟青出于蓝;亦未可知。”李鸿章也甚感曾老师的与众不同;觉得从前辅佐诸帅;都是茫茫无所归;现在到了曾老师这里才像找到了指南针;获益匪浅。 但时间一长;李鸿章那过于自信、敢于犯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像个“刺头”;屡教不改;在老师面前有时好像他是老师似的。1860年曾国藩当上了两江总督;把大本营设在安徽祁门;李鸿章大不以为然;认为祁门地形如同在一只锅的锅底;周围可以居高临下;是兵家所谓的“绝地”;必须赶紧离开;否则一旦有紧急情况;没有进退的余地。他向老师进言;老师不听;老师有老师的考虑。他不够识相;一再申辩;老师也不耐烦了。曾府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刺头”;弄得老师火气又上来了:“你要是害怕在这里;你走好了!”折腾一番;大家不欢而散。
不久又发生了弹劾李元度的事情;他和老师又是大吵一通;结果产生了更大的裂痕;最后竟一甩袖子走了! 李元度原是有功于曾国藩的湘军元老;在曾国藩最困难的时候给了他勇气;使他打消了战败自杀的念头。如今就因为有一仗没听曾的劝告而遭战败;曾国藩一气之下要弹劾他;并要李鸿章写奏折。李鸿章不同意这么做;在曾的面前极力为李元度开脱;他列举了李元度多年来的功绩;以及与曾一起共患难的艰苦岁月;说明主帅不可以对部下这样无情无义。他一个人说服不了老师;就鼓动全体幕僚一起去与曾理论;弄得老师下不了台;老师更是不依了。 最后他撂挑子:“您一定要弹劾他;我不敢起草!”曾国藩还怕你这个“刺头”吗?曾的幕府里人才太多了;曾本人就是湖南大儒;写个奏折还难得住他吗?曰:“你不起草;我自己起草!”李鸿章还不示弱:“您若要这样的话;那我要告辞了!”你来这一招又有什么可怕?我老曾没有你就不能活了吗?挥挥手:“随你的便!”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老李不走也得走了。
于是离开安徽;再次回到江西去找大哥。也不知大哥是怎么看这些问题的;一个是上司;一个是亲兄弟;估计李瀚章只能“捣捣浆糊”而已。 但在江西;又有什么好日子过?半年之后;他那元配夫人周氏不堪漂泊的苦难;不幸病逝了。李鸿章真是沮丧透了。 再说曾国藩幕府里没有了“李屠夫”;人家照样没吃“带毛猪”;人家照样还收复了安徽省的省城安庆!曾国藩的大本营遂移往安庆。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李鸿章;这时更加尝到了冷板凳的味道。尽管如此;他还是由衷地为湘军的胜利而感到高兴;毕竟只要湘军坐稳了安庆;长江中游的战争形势就发生了重大变化;从战略上讲;拿下太平军的天京就指日可待了。
在这种情况下;李鸿章自无长期隐居下去的必要;于是很识时务地给老师写了一封信;对安庆的收复表示祝贺;尽管他没出上力气。 你李鸿章肚子里有几根肠子曾老师还能没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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