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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好象辽阔坟场上的累累白骨。
然而,这个军人,这个政治家,这个胸怀壮志的人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趣去观测天色,揣摩凶吉。
对这些人来说,天边绯红象征风暴;蓝蓝的天飘着白云,意味着风平浪静。
达尔大尼央看见天空湛蓝,微风吹过,盐田飘香,说道:
“我要趁这第一次潮汛就上船,即便是坐在一只胡桃壳里也要去。”
在勒克鲁瓦西克,如同在皮里阿克一样,他发现沿着海滩排列着大堆大堆的石块。这一堵巨大的石墙,随着每一次潮汛来时向美丽岛的冲击而逐渐消耗;这一切看在火枪手眼中,说明他在皮里阿克的猜想和预测还是不错的。
是富凯先生要重新翻造围墙?抑或是修筑防御工事?要想弄清楚就得亲自去看一看。
达尔大尼央把菲雷拴在马厩里,吃过晚饭就上床睡觉,次日清晨,到码头或到散满鹅卵石的海滩上去散散步。
勒克鲁瓦西克有一个五十尺长的海港,港口有一座了望台,象一只巨大的圆球蛋糕竖在盘子里。
平坦的海滩是盘子。几百车的泥土拌和着鹅卵石加固起来,形成圆锥形,中间有迂回曲折的羊肠小道;大圆球蛋糕形成的同时,了望台也建成了。
今天它是这个样子,一百八十年前它也是这个样子;只是先前的大圆球蛋糕没有那么大,也许那时在大圆球蛋糕的周围看不见用板条围起来作为装饰用的栅栏,象扶手那样沿着螺旋形小道一直通向小平台;这些栅栏是个贫穷却很虔诚的小市镇镇长修筑的。
在海边的鹅卵石海滩上,三四个渔民在那里谈论着沙丁鱼和虾。
达尔大尼央先生眼睛里流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唇边挂着微笑向渔民们走去,问道:
“今天出海捕鱼吗?”
“要去的,先生,”其中的一个回答说,“我们只是在等涨潮。”
“你们到哪儿去捕鱼啊,朋友们?”
“在海滨一带,先生。”
“那是最好的渔场吗?”
“噢!那要看情况;比方说在海岛的周围。”
“可是,这些海岛离这儿很远吗?”
“不太远,四里路。”
“四里!也算得上是一次航海了。”
捕鱼人当面嘲笑大尼央。
“听我说,”达尔大尼央还在说他那天真的蠢话,“在四里以外,不是已经看不见岸了吗?”
“那倒也不一定。”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远了……可以说是相当远了,否则的话,我倒也想请你们带我上船,让我见识见识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您指的是什么呢?”
“一条活的海鱼。”
“您这位先生,怕是住在外省的吧?”一个渔民说。
“是的,我住在巴黎。”
布列塔尼人耸耸肩膀;然后问道:
“您在巴黎,可曾看见过富凯先生?”
“经常看见,”大尼央回答说。
“您说经常看见?”打鱼人把巴黎人围得更拢了,“那么,您认识他?”一个人问道。
“有点认识,他是我主人的好朋友。”
“噢!”渔民们喊道。
“而且,”达尔大尼央补充说,“我看见过他在圣芒代和在沃城堡,还有他在巴黎的府邸,我也看见过。”
“漂亮吗?”
“非常漂亮。”
“不会象美丽岛那样漂亮,”一个渔民说。
“呸!”达尼央回说,随即发出一阵相当蔑视的笑声,这笑声惹火了所有在场的人。
“明摆着,您从来没有看见过美丽岛,”一个好奇心最强的渔民回说,“您可知道这个岛有六里长,上面种着连南特裂谷里也没有的那些树木。”
“树木,您说长在海上的树木?”达尔大尼央嚷道,“我真想去看看!”
“这很简单,我们要到奥埃迪克岛去打鱼;您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从那里,您可以看见美丽岛那黑油油的树木映现在天边,简直美丽得象天堂一样;您还可以看见城堡的白色轮廓,象刀锋一样划破了海上的水平面。”
“噢!”达尔大尼央说,“这敢情很美!但你们可知道,富凯先生在沃城堡有成百座钟楼?”
布列塔尼人仰起头,露出不胜羡慕的样子,可他并没有被说服。
“一百座钟楼!”他说,“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