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1/4 页)
这样一个美人,原本是他的妻子啊。文正龙本就是个好、色之徒,此番心下唏嘘,半是真心半是假意,甫一见了她,面上便显出一股柔色来,恳求道:“秀云,咱们好好过日子不成么?跟我回家吧,往后再不闹了。你要如何,为夫都听你的便是。那两个小的,随你打卖。我宁可舍了孩儿不要,也要留你这贤妻。”
又一个演技非凡的!怎么不去唱戏?杨雁回真想啐这文正龙一口。
堂外有不知情的围观者,登时便觉得这文正龙实是个好人,庄秀云委实绝情!
连穆知县都瞧不下去了。若非已在妻儿口中听得完整经过,他也要被这文正龙骗了,误以为庄秀云是个悍妇、刁妇。心下便对演戏骗他的文家厌恶了几分。
就听文母又上前,苦口婆心的劝秀云:“往日你虽对我多有不敬,可我并未苛待于你,不过是不轻不重说了几句罢了,你何至于这般大的气性?人都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却将自家夫婿告上公堂……秀云,你好狠的心肠……”
两个小妾竟也跟来了,一左一右拉着秀云哭哭啼啼,直哀声问道,为何姐姐容不下她们。若果真容不下,她们求去便是,何苦踩了夫家的脸面。
庄秀云虽早有准备,也只是勉强撑住了平静神色,没让自己激动起来。她既已做出将夫家告上公堂之事,便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女子。
堂外有知情者一阵喧哗,却也有不知情者议论纷纷。
穆知县一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文庄氏、文正龙,跪下听审!”
庄秀云与文正龙便跪了。
接下来,穆知县便让原告、被告各陈其词。
庄秀云不善言辞,自是将诉状上的说辞,又细细分说了一遍。此番庄山和夫妇带着小石头也来了,站在堂外旁听。有认识的一指,众人见庄母果然脸色灰败,气力不支,目中毫无生气,倚在侄子和侄媳妇身上,一副气数将尽的模样。庄山和虽比妻子好多了,但瞧着也是头发花白,肩背佝偻,比平日里老了十岁不止。小石头倒是精精神神的,虎头虎脑,大眼圆脸,十分可爱。
这样三个人,果然很需要女儿回家尽孝呀!
到了文正龙说话时,他便对庄秀云道:“好话歹话都已说尽,既然娘子执意要走,我也不便强留,给你休书便是。”
穆知县便去看庄秀云:“文庄氏,你有何话说?”
庄秀云便道:“大人明鉴,民妇未犯七出,为何要被休弃?民妇虽无子,但实是因为成亲时日不久,怎能因一年无所出便要休妻?况且妹妹丝柳已有身孕,民妇若不求去,这孩儿便跟民妇所出的一样。”
丝柳就是那怀孕的妾室。
咦?秀云何时如此能言善辩了?文正龙尚顾不得思量,便痛心疾首道:“秀云,便是你多有过错,我也不忍明言,免得伤你名誉。可你执意说自己无错,还要将我告到官府,我……我虽肯原宥你,可总要顾及双亲颜面,少不得要与你辩白一番。”
杨雁回觉得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欠揍了。回头她就跟杨鸿说去,让焦云尚再打重点。
就听文正龙又道:“你对双亲多有不敬,兼且无端泼醋,对妾室心生妒意。”
庄秀云便道:“我每日里都在母亲跟前立规矩,她身子不适时,我日日煎汤喂药。医馆大夫可为我作证,次次都是我去为婆婆抓药,那药怎么个煎法,药引该如何下,大夫也是细说过的。整个文家,唯有我知。婆婆腰不好,我也曾跪在床边,为婆婆揉腰推拿,这也是大夫见过的。我那手法,还是跟医馆的大夫学的。你若怪我不该将家事闹到公堂上,便早该私下里给我一纸放妻书。何苦到了这会子,方在众人面前诬赖我不孝?”
她并不哭哭啼啼故作可怜,也不像往日里那般怯懦,只是态度决绝的要和离。
不就是揉个腰?还需要跪在床边?众人皆窃窃私语,说这文母分明是苛待儿媳。
文正龙便道:“你分明时常顶撞母亲,屡次害她伤心生气。”
庄秀云便道:“这实乃污蔑。我何曾敢对婆婆不敬?便是婆婆瞧上的钗钏,我也尽数孝敬了她去”她又打量了一眼文母和两个小妾,“如今婆婆头上戴的金钗,腕上戴的银镯子,可都是我的嫁妆。便是两位妹妹,丝柳妹妹此刻戴的耳坠,嫣红妹妹此时身上穿的褙子,不都是我的?我记得嫣红妹妹还看上了我房里的帐子,非闹着要了去,我也给她了。那帐子也是我的嫁妆,现如今还挂在妹妹的床上呢”又朝堂上道,“大人尽可传唤证人,并去文家取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