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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为着这妇人过来的,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们:“……又可怜又可恨,当家的不成人,吃喝嫖赌打老婆,偏偏黄氏她自个儿又立不起来,要是换做旁人,凭着府里经历出来的好针线,怎么着都能把四个孩子拉拔大。咬咬牙送了儿子去念书或学门手艺,再好好教养三个丫头,有一技女红在手,说不得往后还能寻个好人家。咱们府里出去的,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的,我那一辈的,还有青年守寡,一人拉扯大四个儿子的呢!可你们瞧瞧,偏偏惯得儿子不成器,三个丫头却养的比稻草还要贱……”
罗氏这才知道这个与她同为“云”字辈的巧云姐,当年虽也是卖倒的死契,不过明仗着方家是慈善宽厚人家,在罗氏出嫁之前,就已是被家里人赎了回去,当年她们针线房里的姐妹们还特地凑份子置办了贺仪送过去的。
却没想到嫁了那么一个五毒俱全的男人,更没想到在她印象里从来爽利的姐姐竟把日子过成了这副光景。
这心里头自不好受的。
恍惚了一路,直到回了家,听到家里头孩子们的笑声,这心里头方才舒坦了些。
也就暂时将这桩事儿抛到了脑后。
花椒也很快就没工夫理会这妇人同她的儿女们。
作为“信差”的秦连豹又带回了方案首写给大堂哥的书信,并将方案首的决定告诉给阖家知道后,姚氏就开始领着丁香给大堂哥打点行李了。
而虽然大过年的不作兴,可以防万一,秦老娘还是给大堂哥打点起了丸药来。
那厢杜氏、罗氏、沈氏还有崔氏则又商量起了程仪来。
大堂哥自是不肯要的,他已经同方案首说好了,他们这趟出去,为享受,也不为享受。
竹杖芒鞋,只为感受最自然最真实的世界。
可一众婶娘也都坚持,毕竟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随身带着以防不时之需,总比到时候抓瞎的强。
尤其文启,还拿自己的亲身经历启发大堂哥:“……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可真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只说着话儿的同时,还朝着大堂哥眨了眨眼睛。
☆、第三百九十二章 动身
还是因着今年春节要比往年来的略晚一些儿的缘故。
年三十的烟火,正月十五的灯。
元宵佳节还未至,时令就已是不声不响的一路小跑到了冬九九中“开河七九”的第六天上了,雨水节气也就在这般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热闹中无声无息地翩然而至了。
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
果然就如以往的好些个年份一模样,就在雨水节气的前一天半夜,晴朗了大半个正月的天空忽的阴云覆盖,半颗星子也无,丝丝缕缕又缠缠绵绵的春雨就在整个大地俱都沉睡之际从天而降。
家里的小字辈们不知怎的又忽的迷上了花灯,一窝蜂的,牌也不玩了,棋也不下了,就连骰子都收了起来。
从正月初七八开始,就兴兜兜地窝在了一起张罗着竹篾、宣纸、蜡烛、浆糊、绳线这般制作花灯的各色物什,忙兜兜地扎起了各色花灯来。
会削的削,会裁的裁,会画的画,会扎的扎,通力合作,待合力做出了骰子灯、圆灯、兔子灯之后,四堂哥几个又寻思着做起了走马灯来。
虽然知道大概的原理,可这其中的分寸和窍门却不是这么容易掌握的,几个小小子凑在一起试了一回又一回,当然是以失败告终的。
哪里知道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就到正月半,好大放光彩了。
天公不作美。
而且还是怕甚的,就来甚的。
果然雨水“闹”元宵。
从正月十三的“上灯夜”开始,公鸡叫过两遍,天蒙蒙的还没有半丝亮儿,天空中就开始飘飘洒洒地落雨星了。
又经历了原本正月十四的“试灯”,十五的“正灯”……一直持续到正月十八的“落灯”,时而淅淅沥沥,时而淋淋漓漓,甚至于时而还滂滂沱沱的雨水,就这样不管不顾连绵不尽地伴随了连头搭尾巴的整个元宵节。
天潮潮地湿湿,直叫人乍喜还忧。
喜的自然是“七九开河,**雁来,九九闻雷”。
天一生水,万物萌动,靠天吃饭的庄户人家就又有了奔头了。
而忧的,自然不会是一整个元宵佳节期间始终未能出门逛花灯,只在家里头吃了一碗又一碗甜咸汤圆,只能窝在屋里猜谜取乐的缘故。
而是不但正月十七这日下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