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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这种罪!他见那几个男生还在推三推四,一股无名火蹿上来,从鼻孔里吭出一声,跺跺脚跟,二话不说,抽身就走人。白季追出来问:“喂,你是去卫生所?千万别独自走啊,先听听传闻……”
刘格诗毫不犹豫,火速跑到门房间问明乡卫生所的方位。就在他一只脚跨出学农基地大门时,白季和贾里他们全追过来,劝他别一个人走,还说去乡卫生所会路过一大片墓区,很可怕,但那是必经之路。刘格诗一听,眉骨附近的小血管突突地轻跳了几下:老天,她怎不早说明白!
张潇洒从后面赶来,说:“呵,你也是懂胆怯的吧!千万别以为自己是当代武松,出来几条大虫,几个大鬼全不在话下。”
当着众人的面,刘格诗是覆水难收!他受不了阴阳怪气的张潇洒,也丢不起那份人。何况,心里还惦着王小明的病,于是,他硬撑着,—头扎进夜幕中。
前往乡卫生所的途中,还算是万幸,刘格诗暂未被吓出心脏病,那时天色忽暗忽明,尚未完全黑死,路过墓区时,他目不斜视,甩开两条飞毛腿,冲锋陷阵般地疾奔而过。不过,墓区的恐怖还是死死地钳住了他的心,虽然那墓区空旷处阴阴的小股旋风、神秘的逼人的恐怖气息,都是他出发前就预料到的,心理上多少储存着抵挡几分的戒备。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他听到有一种压抑的、鬼鬼祟祟的、似有似元的、鬼笑似的响声尾随着他,它们萦绕于耳际。这真要命,他想:难道那些老迷信们所说的关于恶鬼缠身的事是真的?
刘格诗跑到乡卫生所的门下时,已是大汗淋漓。它们全是冷汗。他的两条腿紧张得硬僵僵的像小棍,但膝盖很软,很畸形!他没想到,乡卫生所只有一位值班医生,他不同意亲自出诊,而是拨电话给住在学农基地附近的医生,请其立即背着药箱去为王小明治病。
这意味着大难临头:刘格诗还得独自经过墓区回基地!老天,他快要哭了!从小到大,他从未担当过如此悲惨的角色!
“你也不舒服吗?”医生冷静地说,“是否先量量体温?你的脸色非常难看!”
刘格诗连连后退,用行动和距离抗拒着医生和那所有的倒运的事!他患的是恐惧的心病,那值夜班的不能离开岗位的医生,又如何能拯救他?
他不得不溶入茫茫夜色。在巨大的黑漆漆的苍穹中,踯躅向前。天黑到家了,星星也不见了,天门像完全关闭了。他感觉自己像是不可辨别地迷失在黑夜中,被囫囵地吞没掉。那种绝望反使他无从怕起!快走近墓区时,突然身后又传来那种属于鬼怪小说中才描写过的那种怪响声,它似人声,又似鬼语,不远不近地尾随而来。刘格诗想过逃回卫生所算了,可他已单独闯进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一段路,让他不甘心!何况,即便无功而返,也须一番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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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关于当个独行侠的自白(12)
刘格诗继续向前,他忽儿热烈地怀念起他的组员们,如果这帮家伙一齐在这儿落难,会发生多少可歌可泣可终生记忆的场面?说不定还会创造奇迹!这一闪念,令他无限思念和这拨人曾有过的快乐和烂漫.隔膜与分歧。老天作证,此刻,他急需身处那个混杂着热烘烘汗味的集体之中!
他口干舌燥,但仍大声唱歌。贾里和鲁智胜曾说他唱歌太嘹亮,像吹小号似的。此刻,他就要让歌声中的气势成为驱赶恐惧的、独处的失意。可是,他刚放开嗓子唱了句“朋友是心中的玫瑰”就顿觉晦气尾随而至,那怪声响仿佛也在接口和着他的音调含混地哼着:是玫瑰!他怀疑自己是否耳背了!
“朋友是心中的玫瑰!”刘格诗重复地唱着自己所爱的歌词,“它使人的内心充满芳香……”
这时,确凿无误地传来断断续续的掌声!鬼怎可能时兴这一套!他的心里一阵跳跃!干脆停下脚,屏神敛气地回头张望:后面并无可怕惨烈的情景,相反,仿佛时隐时现有几道微弱的电光划过黑暗。他点着自己的太阳穴,壮大胆,镇定地猫着腰钻进棉花田,悄悄地潜伏下来,静观事态。
电筒的亮光是越来越清晰,刘格诗惊得险些像兔子那样跳起来:那是两个他所熟悉的身影:同桌贾里及其死党鲁智胜。贾里正搀扶着胖子鲁智胜!那胖子走路一跷一跷的,他们为何来此地做苦行僧?刘格诗埋下头,等他们走过他藏身的地方。
可恶的鲁智胜和贾里,边走边说梦话似的指着姓名咒骂着他刘格诗:
“你这刘格诗,为何不改名叫刘该死!我们做无名英雄,跟在你的身后暗中保护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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