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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正持严。两相配合,国事家事就显得井然有序。
关于万历新政,史界一直给予肯定。拙著《张居正》也因人及事,对这一历史时期作了浓墨重彩的描述,所以这里再不用赘述。但是,我仍要从女人的角度,谈谈李贵妃的历史功德。
张居正上任首辅后,首先要做的就是给穆宗的两位###上尊号。因为新皇上登基,老皇上的后妃要升格为“太”字辈,如太后、太妃等。明朝进封制度规定:新天子登基,尊老皇后为皇太后,若有生母,亦封为太后,但加徽号以示分别。这意思是,陈皇后是当然的皇太后,李贵妃作为皇上的生母,也可以进封皇太后。但是,为了显示两个皇太后的差别,则应在陈皇太后前边加两个字的尊号。冯保与张居正商量:鉴于李贵妃担负着小皇上的监护责任,两宫太后不应该有差别,都应加两个字尊号。虽然,这件事在礼部实施过程中遭到一些官员的反对,但因张居正的强力支持,最终获得通过。陈皇后的尊号是仁圣皇太后,李贵妃是慈圣皇太后。从此,两宫太后遂无差别。
陈太后与李太后两人,打从认识一直到死,一直感情和睦、亲如姐妹。李太后地位比陈太后低下时,对陈太后奉事惟谨。后来母以子贵,她与陈太后身份齐平但实际占优时,对陈太后依然奉事惟谨。每天清晨,她都会带着儿子到陈太后处请安。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如此,风雨无阻。这一点,令陈太后非常感动,她多次要李太后取消这个礼节。李太后的回答是:“老辈子传下的规矩,在我手上不能改。”两人始终以姐妹相称。在明代,后妃之间能这样亲密无间,是难得的佳话。
李太后对陈太后的尊敬,为她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但是,对待自己的儿子神宗,她却管教极严。儿子登基的头几年,她将国事托付给张居正,而让儿子以读书为主。
皇帝读书,叫出经筵。张居正亲自给神宗挑选了六位讲臣。每逢在文华殿听讲归来,李太后便邀来陈太后,让儿子将听讲的内容复述一遍。小皇上讲完了,李太后就问陪皇上听讲的冯保,皇上讲的是否有错漏。如果全部都讲对,就给予褒奖,如果有错漏,就给予惩处。有好几次,小皇上因为逃学而被罚长跪。
将母爱融入政治的聪明女人(2)
由于管教极严,神宗对李太后充满敬畏。万历六年,母子间曾发生了一次极为严重的冲突。其时,神宗新婚不久,李太后便离开乾清宫,搬回慈宁宫居住。离开了母亲的监护,神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便在太监的唆使下,做一些往常不敢做的事情。一次夜游西城,贴身侍应太监孙海与客用,为其找来两位年轻貌美的宫女陪酒。喝得半醉时,神宗要这两位宫女唱时令新曲。所谓时令新曲,类似于今天的流行曲,但明代坊间的曲子,语颇轻佻。两位宫女说不会唱,孙海、客用一旁怂恿,宫女仍坚持不唱,神宗大怒,喝令推出斩首。经孙海提醒,神宗这才醒悟杀人不是好玩的事情,于是改为削发代替斩首。
第二天,李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情,找来那两位惊魂未定花容失色的宫女,问明事情原委,顿时大怒。她跑到奉先殿祭告亡夫,竟然作出撤消神宗九五至尊地位的决定,改让潞王继承皇位。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朱翊钧吓得三魂出窍、六魄离身。他跑到李太后面前长跪不起,乞求得到宽恕,并保证悔过自新。李太后在陈太后的一再劝说下,终于松了口气,但仍坚持说:“能不能留你,要看张先生的态度。”张居正在李太后的授意下,写了一道劝诫皇上“慎起居”的奏疏。《明史·李太后传》中说张居正“具疏切谏”。过几天,张居正又遵李太后的懿旨,替神宗代草“罪己诏”颁示天下,此场风波才告平息。
这次事件,可看作是朱翊钧与张居正这一对君臣关系的转折点。此前,朱翊钧对张居正深为倚赖,信任有加;此后,他对张居正除了敬畏,更在内心中潜藏了一份不满。
引起君臣对立的原因有很多种,但李太后的介入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李太后与张居正的关系
李太后与张居正的关系,始终是敏感的话题
李太后与张居正的关系,在万历初年,始终是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因为李太后对张居正的欣赏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无论是国事上的谋划还是对皇帝的教育,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朱翊钧年满十八岁后,张居正多次提出归政于皇上,均遭李太后的拒绝。朱翊钧二十岁时曾向母亲委婉提出想亲政处理国事,李太后亦明确回复:“三十岁前不要提亲政的事,一切听张先生的安排。”母亲的这个态度,增强了朱翊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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