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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人怜爱,今年还只十四五岁吧?”黄大香问,“女孩子长大了,一时有点任性也难免,听说她上次吵闹,多亏她干爹干妈耐心开导,后来就安下心来了,是这样么?”
“是啊,”陈家女人接过话头,“她干爹干妈是打心眼里疼爱她,但是,我怕就怕那种大门大户人家娇惯坏了她,你会知道,小户人家的子女,一旦把人心撑大了,往后过日子就不知道安分了!”
[心语]黄大香:这倒是个明白人,那些学生演的不就是这种戏!可是,是谁娇惯了淑瑶呢?难道不是你这当姑妈的把她引到了那些大户面前?既是活水上的斗滩鱼,哪能不起跳呢!
“淑瑶满了十五岁,是大人了!”陈家女人诉说,“那次,她干爹干妈许诺她将婚事推迟一年,还让我也得答应,我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不过,我当时点了头,事情到那地步,是急躁不得,但我提出一条,淑瑶得好好在家里呆着,学点针线功夫——我想,要慢慢来就慢慢来,我总会把她那性子给调教过来的——不信陈家的饭食养不住人!”
“按理说,能找到你们这种人家,能找到你这样的婆婆,淑瑶该知足了,可是——”黄大香似有担心,“现在这时势变了,怕只怕淑瑶难以屈从啊!”
“是,是啊,”陈家女人坦然承认,“是我不该让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香嫂,你听到些什么了?我今天便是为这件事特意来你这里的!”
黄大香却感到好几分突兀。
[心语]黄大香:我能听到些什么?你们陈家要把个委琐多病的儿子与淑瑶硬拉到一块,也是赖蛤蟆配白天鹅一般的事啊,小妹子寄人篱下,无依无靠,这不明摆着是乘人之危?还用得着我向谁去打听!
“我可没听到什么,”黄大香问,“你还真是特意为这事来我家?”
“看来,你香嫂真是不知情了——”陈家女人打住话头,忧心重重地默坐着。
突然,陈家女人发问:“你家对面张家的小篾匠多大年纪?成亲了吗?”
黄大香抬头望了陈家女人一眼,一笑:“可这与我家能有什么关系?你就为问这话来这里?”
[诉说]陈家女人:本来,我家淑瑶自从那次吵闹过后,心绪逐渐平复,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又鼓噪起来,自然,我只能叫儿子顺着她,让着她。不料,昨天淑瑶去洗衣物,天快黑下来,她还没回来,我便让儿子去接她,这一下可糟了,正撞着淑瑶与一个男人在码头的拐角口说话,儿子远远地望着,实在气不过,便气冲冲地走近前去,那男人见势便慌慌忙忙地走开了。香嫂你说,遇着这种事我该怎么办呢?
[提问]黄大香:你是说,那男人便是对面张家的小篾匠,这一来,淑瑶便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不是?那她还鼓噪什么呢?
[诉说]陈家女人:我不是说淑瑶心里没有话要说,我也不是说男人和女人便不能在一块说话,而是淑瑶什么话也不肯与我说,她回到家里便蒙头睡下了,现在,过了一天两夜,直到今天还没有吃饭,这不是比吵闹更让人忧心的事么——我是她亲姑妈,我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委屈么?可她只是个女人,这天下的事哪有让女人由着性子来的呢!
[心语]黄大香:这倒是说的真情话,可跟我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呀?
陈家女人又很能体谅地说:“我只是想,现在淑瑶正是经不起有人撩拨的时候,如果她要学戏里面那些私奔出逃的事,不是糟了么——这我该怎么办呀!”
[插叙,片断]李青霞穿着旗袍扮演富家小姐与仇道民西装革履扮演革命青年,他俩挽着手走上舞台,最后为情爱,为理想毅然出走的情景;
黄大香曾多次见到仇道民等学生经常出入张仁茂家里,张炳卿常与他们混在一起的情形;
在李青霞出走的前一天,龚淑瑶还在黄大香的摊点上落过脚,她不断朝张家打望过,后来还确实进出过张家,她与张炳卿肯定会有所接触。
[插叙,片断]可是,黄大香又觉得,龚淑瑶与张炳卿的接触既不像是男女私情,也不像合谋造反。
国芬与炳卿一向相处得好,也看得出他们相互之间的有情有义,而且,因为张炳卿放不开对家人的牵挂,他并没有与那些学生一起出走。
[返回]于是,黄大香对陈家女人说:“我知道你是为难,听你这些话也不能不有所担心,可是,你就不能与她干爹干妈去说说么?”
陈家女人没有急着回话,好一阵才说:“不是不能说,是我觉得不该去说,淑瑶的婚事毕竟是陈家的事啊,小镇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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