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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头疼,着实是一种折磨。杜瑕坐的腰酸背痛,胃里翻江倒海,也晃得没法儿看书。原想看看窗外的景儿消磨时光,掀了帘子对上的却又是一片荒芜:眼下正值隆冬,整个北地都是万物萧条,唯有时不时出现的野狗野猫的尸首而已,又哪儿来的景致可瞧!她黑着脸瞪着枯枝上几只乌鸦,只觉得整个下半身都要麻了,就想干脆咬牙下去走走,活动一番,怎知一股冷风迎面扑来,灌了她满口尘灰暴土……再者中途多是荒郊野岭,为数不多的几家客栈也都是人精开的,掐着约莫一日路程的地段,一旦错过了,必然要露宿荒野,在这寒冬腊月与找死无疑,故而车队行人断不敢想歇就歇。中间杜瑕他们果然遇上了浓雾,地上也结霜,不敢贸然上路,生怕被撂在途中上天入地无门,只得又在那家客栈多待一天。从陈安县到济南府,整整走了六日,一行人都身心俱疲,杜瑕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风尘仆仆”这个词了。就是她们坐在马车里,也时不时会被外头的风沙侵袭,又没法儿时刻整理、按时洗澡梳妆,更何况外头赶车的!王氏等人年岁也大了,更加精力不济,赶了一路活似脱一层皮,饶是济南省府繁华异常也无心去看,只胡乱找了客栈投宿,洗漱之后倒头就睡。黑甜一觉,当真累的梦都做不得,次日日上三竿众人才陆续醒来,又叫了一大桌热菜热饭并滚烫粥羹,这才觉得重新活过来了。直到这会儿,一家人才有精力划算去看儿子。可也是直到这会儿,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早该想到,却不知怎地一直被他们忽视了的问题:儿子在府学,两日后才放假呢,如今府学一律闲人免进,看不了呀!三位主子面面相觑,几个下人更是急的抓耳挠腮,更没招儿了。最后还是杜瑕硬着头皮上,说:“之前我与哥哥通信,他说每月放假后必是出来住,就在牧家别院。便是每日一个时辰的空儿,也时常与牧,咳,与他来城内买书、交际,不若咱们便叫人去牧家别院递消息,待晚间他下了学,若是回来,自然也就知道了;若是不巧没打算回来,也有牧家小厮去书院那头递消息。”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然王氏一听,却有些失落,喃喃道:“得等到晚间呀?”杜瑕笑着安慰道:“书院平时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空档,其余时间众学子都埋头苦读,十分辛苦,这也不少了。”可巧这几日杜文也因无法与家人团聚而略显沮丧,便打算亲自挑选些礼物请人捎回去,便日日同牧清寒一起出来采买,结果刚一出门就见外头阿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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