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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关切的开口问道。
“劳娘娘挂记,已好多了。”沈若非态度恭谨,心中却又是一冷——那司马夷的忌惮,看来确是事出有因……
萧后轻声道:“如此一来,本宫也就放心了。本宫刚刚劝过皇上,但最终如何,得看你的造化了。”萧后叹口气,接着道:“须知,这宫中,谨言慎行方得立身啊。”
沈若非更是恭谨的低下头:“谢娘娘教诲。”
“去吧。”萧后轻声道。
沈若非和太监恭送萧后离开,这才来到御书房。
第五十七章 重托
那太监先行进去通报,不多时出来唤沈若非。
沈若非一进门,就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这才几日不见,司马夷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
“民女沈若非见过皇上。”沈若非恭恭敬敬行礼。
正在批折子的司马夷抬眼看她,并未叫她起身,只是出言秉退了左右,并平静的吩咐道:“任何人求见,一律挡回。”
左右人等应声退下。
司马夷朝其中一太监使了个颜色,太监了然的点点头,最后一个退出御书房,并随手掩了房门。
御书房内一片安静。
沈若非并未抬头——这些天思虑再三,方觉自己过于躁进,若是莽撞之下丢了性命,这才真的是无谓的牺牲。
但,这长时间的沉默,仍是让她控制不住的感到压抑。
“平身吧。”良久,司马夷方开口道。
“谢皇上。”沈若非努力将这该有的礼仪做到完美无缺。
“朕听闻你病了?”司马夷似是随意的问道。
沈若非心下微微有些诧异,却仍然恭谨的低着头:“民女偶感风寒,已经好了。”
“是吗?为何不吃药呢?连太医院院长亲诊的脉都信不过?”司马夷语中似乎有些好奇之意。
沈若非怔了一下,顿觉一股寒意从头到脚——这宫中真的是毫无秘密可言?
她忙又跪下:“皇上明鉴,民女只是——”
“只是什么?”司马夷不依不饶。
“民女只是怕苦……”沈若非讷讷的说。
“好一个怕苦。”司马夷的语中突然间带了某种被刻意压抑的笑意:“你的胆子呢?上次尚且肆无忌惮,怎的突然变得这般恭谨?”
沈若非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低声道:“民女不懂规矩,初窥龙颜,失了分寸,言语不敬或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司马夷轻哼了一声:“这前倨后恭,又是为何?”
沈若非回道:“民女三思后方觉不妥,并非有意为之。”
司马夷又道:“这么说,你是知道怕了?”
沈若非愣了愣:“天威之下,惧意自生,民女确是怕了。”
司马夷忽道:“抬起头,告诉朕,你是怕死,还是怕自己不能达成所愿?”
沈若非闻言一惊,抬起头,看向司马夷。
他的眼神深邃,探究的盯着自己,似要看到心底深处。
沈若非突然间有了勇气,看着他:“民女怕死,更怕死得不值。”
“是吗?何为值?何为不值?”司马夷问。
沈若非思索道:“民女以为,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目标活着。若是她的死对实现目标有意义,那便是值;若是毫无意义,那便是不值。无论是黎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理应如此吧。”
司马夷看了看她,沉默了片刻。
“你的目标又是什么?”
沈若非眼神微微闪烁:“民女的目标其实很微小,只是想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是吗?那么,见朕是你能做的还是想做的?”司马夷意味深长的说。
沈若非愣了一会,司马夷的眼神过于凌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看来,是当真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能力,不过现代一介普通人,拿什么和一安邦治国的帝王斗智斗勇?
想到这里,沈若非反而有了笑意:“若民女答是,岂不是大不敬?面圣之愿望怎算微小?”
司马夷的眼中似乎有微微笑意一闪而过,并未追问。
“当真不愿嫁廑儿?”司马夷再次转了话题:“还是你非正妃不做?”
“民女不敢。”沈若非想了想,终是不知该如何对这封建帝王说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话。“民女只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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