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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后,再来换啊。”临走时她说。
这是侄女儿第一次到我的宿舍里来。凡事有了第一次,很自然地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渐渐地,侄女儿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开始的时候,还都有“老狗”陪着,慢慢地,“老狗”便放了手,任由她一个人独行。
我很奇怪一向护犊有加的“老狗”为何突然就此放手,“老狗”却像个教育家似的,很认真地告诉了我两个原因。他说,其一,侄女儿已经长大了,不能老是被人呵着护着,得让她慢慢学会独立生活;其二,女大不中留,你管得了她一时,管不了她一世。最后,“老狗”总结说:“这就像是养鸽子一样,养大了,就不能老把它关在鸟笼子里,否则的话,它就会变成一个不会飞的废鸟”。
我同意“老狗”的总结,可我没觉得侄女儿已经长大了。对这位小姑娘,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依然认为她只是一个瓷娃娃,还是一不留神就会被摔碎的那种。所以,尽管“老狗”决定撒手,我却不敢掉以轻心,依然比较小心翼翼地,能呵护就尽量呵护着。
她到我这里来最令我担心的,是她的安全问题。我所住的机关宿舍,离她居住的单位集体宿舍并不算太远,而她又总是在礼拜天或我下班后才过来,最多也就是呆到临近傍晚时走,本来也没啥可担心的,怎么说这里也是公安、保安遍地的化工企业重地,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估计也没哪个歹徒胆敢施暴。可是到了后来,事情就起了变化:她来的越来越勤快,在我房间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好多次,她都是傍晚时分才来,到了天黑才离开。
这就不能不引起我的担心了:白天不懂夜的黑,都说“月圆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万一她在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对“老狗”可不好交待。于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我只好在她每次天黑离开的时候,随她一起走,直到把她送回宿舍。
我是个天生怕麻烦的人,但对护送侄女儿这件事,我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麻烦。因为在内心里,我是期盼着她经常光临寒舍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022 我是个公子哥
诸位知道,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怀有期盼,那么在他的心里,必然隐藏着某种目的。因为所谓“期盼”,不是个独立的、没来由的东西,它的前提是“有所”,后缀是“什么”,所以,该词的完整表述,是“为什么对他怀有期盼”,或是“期盼着他做出什么”,是有因果关系的,其中的道理,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致。
我对侄女儿的期盼,自然也心存着某种目的。需要郑重说明的是,我的这个目的,虽然与我的个人生活息息相关,但它和道德君子们所忌讳的某种颜色却毫无关系,也绝非如后来某些同志想像的那样,里面蕴藏着人类最原始的那种“干得,却说不得”的生理欲望。
您要想彻底明白这事,首先对我的生活,要有所了解。
我的家里除了父母,共姐弟三人,我排行在最后,也就是东北人俗称的“老末”。在我们这个古老国度的任何家庭里,女“老末”可能会有例外,但凡男“老末”,基本上都天生具有无比的优越性。其具体表现为:兄长老姐们得不到的待遇,他可以得到;兄长老姐们要做的家务,他可以不做;至于为某些事情与兄长老姐们起了争端,则无论对错与否,受责的一般都不会是他。以上优越性,我感受充分,体会深刻。就拿做家务来说,在离开家门进入大学校园之前,我就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其它的事情,也是同样。总之,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老末”动口不动手。
说白了,我就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的“公子哥”。我的日常生活,必须严重依赖于他人。
在大学时代,我曾得到过一句同学们给予的个人鉴定:“理论的大师,生活的白痴”。原因是我人在他乡,失去了依赖,闹出了点儿生活笑话。其它诸如搞不清“卫生纸”和“卫生巾”之间的区别、不知道如何去除饭碗里的油腻等等都不算,最出名的,是洗衣服事件。这洗衣服,别人都是趁着艳阳天把衣服洗刷干净了,然后晾出去晒干;可我恰好相反,只要一下雨,尤其是倾盆大雨,寝室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冒着大雨冲出去挂衣服的,必定是我。几次这么下来,旁人甚为奇之,遂问我是何缘由。我十分认真老实地告诉他们:衣服让雨水给冲涮一下,就干净了。于是满堂哄然,引为笑谈。
这件事情的尴尬过去后,我认真吸取教训,总结经验,得出了“之所以会被人嘲笑,只是因为没有人替我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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