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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再多劝解,于他也是油盐不进。孝庄冷笑道:“皇帝这时候倒真真的记起自己是个父亲了?你难道就四阿哥一个儿子吗?自打那女人入宫,皇帝待她与别个不同,后宫包括朝廷上对此很有意见,如今她的儿子,又要再三逾越祖制,皇帝,这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正说陈旭日的事,好好的皇额娘又扯到哪儿去了。我大清祖制,子以母贵,四阿哥的额娘是皇贵妃,后宫里皇子公主里,他位份最尊,儿子不该多些担待?况且他应天命而生,天神都惊动了,岂不是明示他将来定是天命的一国之主,将把我大清带入前所未有的盛世。他能否健康成长当是重中之重,陈旭日也非寻常人能比,这样福缘深厚的人留在四阿哥身边,儿子以为理所应当。”
一国之主?这是谁在把话往偏处扯?孝庄压了压火气,“皇帝春秋正盛,几个阿哥公主年纪都还小,太子之事宜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这个问题上,顺治有话要说:“皇额娘……”
孝庄自然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摆了摆手,妥协道:“皇帝说的对,眼下最要紧的是四阿哥能否健康成长。哀家也希望有陈旭日在旁边照料,四阿哥健健康康的不负皇帝期许……到时候他有出息,皇帝想委以重任,诸位臣工当无异议。”
这话便是变相的准了自己的提议,立储之事,也非一时半刻就有结论,顺治见好就收,躬身道:“谢皇额娘……”
他心愿达成,又陪着说几句闲话,告退回去处理政事。
孝庄重重叹一口气,跌坐到软榻上。苏茉尔送上来一盏参茶,低声道:“太后……”
孝庄似被惊醒,忽的冷笑道:“苏茉尔,你且看着吧,不日咱们这位皇帝陛下,必然要借我的名头,着令陈旭日进宫。”
苏茉尔默然片刻,小心道:“陈旭日年纪尚幼,又得天神垂青,事情既已至此,太后还须往宽处想。日后待他成年,便是太后不说,皇帝也当遣他出宫……”
孝庄出了会儿神,叹息道:“说起来却是我的错,倘若当初不把他和四贞分开,也不会平白惹出个董鄂妃,以致有今日之患……”
承乾宫,董鄂妃正翘首以望。
自吴良辅获罪,闭于宫里禁足自省,顺治一直便有些郁郁不畅。接到费扬古着人快马送来的消息,心情方有所好转,就要跟太后商量特许陈旭日进宫的事。
董鄂妃心里不安。终究一位汉人少年进驻内宫,这是前所未有的特例,在这样一个敏感时刻,因顺治执意要立四阿哥为储,自己母子遂成为朝廷和后宫的焦点,一举一动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此举必惹非议。
她担心太后那边的意见,寻思着一定持反对态度,顺治已经下定决心想促成这件事,她不好拦着,说心里话,也不想拦。
鬼神之说,信与不信在其次,四阿哥是她的心头肉,偌大的皇宫,她用尽所有努力,不过换来一些人表面上的客气,能真心回报她的,除了顺治,也只有这个儿子了。但凡对爱子有好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做母亲的也要试上一试。
顺治进屋时眉头微拧,瞧不出喜怒,一时间董鄂妃也判断不出太后究竟有没有首肯。她把顺治让到椅子上坐好,“这会儿是点心时间,我煮了些容易消化的粥,要不要喝点儿?”
顺治颌首,接过她递来的茶一饮而尽,不急着喝粥,握着她的手坐到自己旁边,“珊瑚,你猜,皇额娘有没有答应咱们的要求?”
听他如此问,董鄂妃眼睛往他脸上瞧了半晌,展颜笑道:“皇额娘准了?”虽然没有在场,想也知道,母子俩必然有过一场争执。她心里感激,忍不住紧紧揽住他一边胳膊,把脸贴过去,轻轻磨蹭。
顺治回手抱住她,“现在,就等陈旭日回京了……”
第一卷 眼花缭乱的世界……第二卷 禁宫水深 第四章 接旨
共骑一匹马赶路,陈旭日和费扬古迅速熟悉起来。
上得山上唱山歌,下得海里唱渔歌,通俗点儿讲就是到了哪山唱哪歌。人处于某种大环境下,特立独行最要不得,趋利避害,万物本性,陈旭日可不是少不更事的稚子,一番权衡后,与费扬古混的颇为亲近。
行则同行,吃则同吃,睡则同睡——出门在外,一切以方便为主,投宿打尖时常兴是两人一间房。
两个人也没差几岁,一个少年老成,一个早熟懂事,倒是有说不完的话。
在一块处的时间稍长,陈旭日可就看出一点端倪来。
这次朝中派出来四个御前侍卫,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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