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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建议或者判定人事,活用以上方法,算命看相测字,则何人不会?”
徐殊心里很惊奇,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破房子里,居然能有如此见识智者,这人可不是普通的一个算命先生而已,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徐殊沉思半晌,再道:“如先生所说,即无命,也无运,那五行六爻八卦推演之数,难道也是空谈?”
麻衣老道说道:“公子此言差矣,天下虽无命,但是却有运。人无命是因为无天,所以不存在天注定,但人之气运万般变化,乃是后天可争取的。”
徐殊惊奇的道:“此话怎么说?即无命,为何又有运?”
麻衣老道说道:“人要达,也需机遇,但每每机遇出现,十有**之人皆不识得,识得机遇仅为十之一二;就算识得机遇之后,又需相应的能力把握机遇,能把握机遇者,机遇才是真正的机遇,否则仅仅又是一空谈,能把握机遇者又仅有十之一二。故能达之人,也仅有百中其一二。不能识得机遇者,就需人指点,也就是所说的遇贵人,我们算命看相测字之人,旁观者清,有时能指点人迷津又何足奇怪,再者同样的时间、地点,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做,其结果当然不同,这就是运。也就是说,运为后天争取,可变化之数。五行六爻八卦,都不演先天之命,而只推演后天之运,演一事物的万种推论,而行一事物之万种变化,方得一事物之万种结果。命者,无也,运者,乃推理与计算,取万种行事之最合适也。”
徐殊慢慢的道:“敢问老丈是何人?能有如此精妙言论,总不至淹没尘埃吧。”
麻衣老道苦笑道:“公子说得很对。老夫也不隐瞒,老夫本是大明素金,国难当前,老夫两子都投军,一望报效家国,二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奈何被朝中奸党算计,不但双双身亡,还背了个通敌判国的罪名。幸好老夫有一家将逃回告知情况,此时已是事已闹大,无力回天,只得草草收拾一下,散了府中所有人,独带了孙女逃进川地,整日扮了野道士以替人算命看相测字为生,又不敢过多抛头露面。现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朝廷也无力追捕老夫,老夫才得以苟且到如今。”
徐殊心里一惊,素金可是四品大员,放哪里都是一大大的吓人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不要说四品,官场争斗起来,食人不吐骨,就算你封王拜相,一朝倒台,都是一回事儿,既然失败,就说明你不是强者,起码有人比你更强,那受苦受难理所当然。
麻衣老道继续道:“整日替人算命看相测字,号称双眼能辩阴阳,一指点透迷津,可是有谁能知道,这个算命先生自己,都无法指点自己的命运。天地造化,果真愚人啊!”
徐殊也感觉到有点儿哭笑不得,替人算命者,自己都算不了自己的命。但今日一谈,确实受用不少,对于自己以后参天悟道,必定大有帮助。一条金光大道,原来朦朦胧胧,现在突然有几分清晰起来。徐殊当下道:“如你所说,运乃后天之争,今日一谈也让我明心见性识真命。我就不打扰老丈了,就此告辞!”说罢徐殊就转身欲走。
麻衣老道却急道:“公子慢走,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徐殊停下身子道:“哦,老丈还有何事?”
麻衣老道略显尴尬的说道:“不瞒公子,老夫为何能一再忍气吞声,苟且残喘,都因此女。”老人说完心疼的看着这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扑闪着漆黑的大眼睛不敢说话,刚才吃红烧肉油光闪亮的小嘴紧紧噘起,一双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角,神色之间果真是千种可怜、万般可爱。老道接着说道:“老夫虽然逃官而去,如拼得一身剐,当初提拔的不少人和关系都在,杀子之仇我如何肯忘。唯一不敢放心的就是此孙女。”
徐殊皱了皱眉头道:“老丈想将此女托付于我。”
麻衣老道说道:“对的,恕老夫明言,与公子谈话耍尽心机也无用。老夫今日虽落泊,但相信自己的眼光。公子性格果断、且有大深之智,又是修仙之人,将孙女托付给你,也是她的大气运。”
徐殊听了,静静的说道:“老丈就不问我来历姓氏出身,不怕所托非人?”
麻衣老道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无需。就此一别,我与她,都需要各争自己的气运。至此一别,异日也不期望再见,无论公子将来收作妻妾、丫鬟、徒儿,甚至送与他人,更甚者幼年夭折,都乃是她自己的气运;非是我为长不慈,而是我此去,本就天下大乱,自己都是行那鱼死网破之举,我也只得努力去争我自己的气运。还望公子成全,老夫哪怕亡身为鬼,也定铭记公子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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