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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再然后那个文件夹就到了我手里,放在书房的柜子里再也没有动过。”路程把话接过来,一面说一面看着南方:“今天上午我好像还看见过,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再去确认一下。”
四个人再度静了下来,沈洛认真看了一圈其他人的脸色,斟酌着开口:“我知道光凭我说不是我,这不能证明什么。但我可以提供手机的所有通讯记录和电子邮箱的收发邮件记录,碰巧我刚回国不到半年,平时有联系的人只有父母和你们。”
路南二人皆沉默不语,南洲相对来说也算弱势,想了半天才敢出声:“沈洛的问题,要怎么查都方便得很。路程哥,你确定最近没有陌生人进过这里?你没去酒吧带人回来?”
要说人心直口快,那必定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习惯。南家对这个小女儿从来不苛求,读书也好,工作也好,没有谁指望她全无纰漏出类拔萃。这样散养出来的南洲哪里能学得会察言观色,与大多数姑娘相比也就多出几分爽利,少了几分乖巧,说出话来有时能直接引爆了别人心里的火药桶。
比如现在。
路程听到这几句话,脸色立刻阴沉得像山雨欲来,南方更是全身都跟着僵硬起来。大约一年前,路程确实从酒吧带过人回家,因为醉得可以,甚至没看出那人别有居心。结果趁他走开去拿东西的时候,来者偷走了书房电脑里的文档,直接导致即将完成的书稿外泄。路程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南方更是一无所知,直到几天后那份书稿被冠以别人的名字,加上一个拙劣的结尾出版了,这边才明白何谓祸从天降。
那不仅是一次创作上的损失,公司经营的败笔,更是南方决定消失的直接导火索。南方回来以后,路程从没给过他好好解释的机会,他自己当然也不敢提起当初的缘由。这是他们独处的时候都无法心平气和讨论的事情,这会儿被南洲一句话引了出来,难怪路程勃然作色。
南方原打算按住他,但路程的身体一触就能感觉到轻颤,这倒让他不得不放开了手。结果路程很快就站了起来,神情阴郁地往楼梯上走去:“你们接着谈,失陪了。”
南洲十分惊讶:“路程哥,你就这样相信他了?毕竟他不是你,你会有无心之失,没准他真的是处心积虑呢?”
“他当然不是我!我告诉你,上上周周五我跟你哥一起过的夜,然后整个双休日都陪着他歇在床上!从上周一起我只出去看过一场舞台剧,听过一次交响音乐会,也都是跟你哥一起去的,其他时间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栋房子!”
面对气势汹汹的路程,南洲差点被逼得哭出来,只能求救似的看着南方。后者显然也不那么平静,慢慢从沙发上站起了身:“路程,你别太激动。南洲毕竟是我妹妹,就算她说错了话,那也不是故意的。”
路程毫不避讳地冷笑:“是啊,她是你妹妹,她说错了什么都不是故意的。只有我是故意的,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相信我无辜……我简直是疯了,才会这样任你践踏!”
卧室那扇门被路程摔出一声巨响,南方面如死灰,捂着脸颓然坐回沙发上。
南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低声道歉:“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当然有你不知道的,好歹都是私事,怎么能都告诉你……”沉寂了许久,南方才哑着嗓子回了这么一句:“你先回公司吧,我可能过会儿再回去。沈洛,你今天可以下班了。”
沈洛刚被震惊了一次,一边回魂一边犹疑地看着南方,满脸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表情。
“你要是想问什么,自己找时间问南洲吧,或者谭亦辰也可以。我……现在实在是没力气陪你们追忆往事了。”
南洲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示意沈洛跟他一起出去。洒满阳光的客厅竟一丝暖意也没有,恐怕硝烟弥漫的战场都比这里有人情味。
沈洛确信自己听到了某种碎裂声,就在他心脏的底部,平日用来收藏梦想的地方。他的作家梦随着路程的摔门声宣告终结:小说之外,路程只是个背负着回忆的、痛苦不堪的凡人。
至于该不该归咎于他的才华和他的创作生涯,沈洛是想都不敢去想了。
2
生活有时可以很讽刺,就在南方和南洲特意回来大张旗鼓地怀疑过沈洛之后,公司里的嫌疑人之一直接找到了南方,大大方方承认就是自己做的好事。
“王小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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