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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这个事情。事情的真相好像是这样的:那位老太太姓贾,是我十五世祖母,这是肯定的。但是,老太太让儿子当天晚上给王掌柜送去,还是以后的某一天?那位掌柜是不是姓王?运费是五两还是五十两银子?王掌柜女儿是否嫁给老太太三儿子?王掌柜商号是否叫“齐斋和”?等等划问号的事情,也不能否认那不是事实。
祖先没有留下任何文字,就给我留下发挥的余地,好在我敬由心生,心存善意,虽然无力做到重现历史真相,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但从善祛恶的思想,在我内心竟不敢有半丝放松,更有“贫不卖书留子读,教儿栽草与人看”的念头。既然我有这样的想法,祖先是不会怪罪我的。
父亲还说,原先咱家的大门叫花大门,金装彩塑,雄壮气派,异常美观。村里人称呼家人为:花大门家。这个花大门,可能就是十五世祖母那三个儿子修建起来的。祖坟里的石碑,也是上等石材所造,雄壮高大,气势不凡,可能也是十五世祖母那三个儿子“立”起来的。
我问父亲:那花大门现在何处呢?
父亲说:兵荒马乱时期,卖给刘沟村一户人家了,那时你祖父还没娶你祖母呢!照此推理,祖先卖这个花大门的时间,应该是在一九二九年之前。
真希望那个花大门还在。真想到刘沟村去看一看那个花大门。要知道那是祖先留下来的,唯一可以证明历史的东西呀!
二零零六年五月四日,为本书祖母一篇,我专程从北京来到田庄村。在万忠伯伯(姓弓,也叫万中,生于一九三六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一,其名取意为万中选一之义。其父名叫弓官有,为祖父朋友)院子中间有一个小倚门,倚门正面门顶有一块木板,上刻三个碗大的草字:芝林处。
据祖母侄儿弓中正(也写忠正,又名士杰,生于一九三五年农历十二月初三。本章后面单列一篇,专门讲述他老人家的生平,以及他老人家留给我的印象)记忆,这个倚门,乃我家祖上所有。后因生计,变卖到此。
这应该是真的。 。。
祖父:读书为上品自高
祖父:读书为上品自高
祖父,字联珍,生于一九零四年农历三月十二,属龙,那年是清朝光绪三十年。他老人家卒于一九八零年农历五月十三,当时我正在忻县城参加高考,回到家,祖父已经走了。那年,他老人家七十有七。又说,七十七是喜寿。理由是,人们把七十七连起来草写,所组成的汉字,恰好是一个喜字。
祖父十一岁时,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祖父的父亲走了!家中留下孤儿寡母五六口人,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简直就是在生死线上作垂死挣扎,人多嘴就多,粮食不够吃,只好想其它生存的办法,想来想去,唯有走北路这条路。所谓的北路,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走西口,也就是去内蒙“打工”。当时祖父年龄尚幼,只有祖父的两位哥哥,他们先后出了北路,寻求另外一种活法。结果是我大爷爷(张人和,二十世祖,郭氏)早年病故,我二爷爷(张成和,二十世祖)一去没有任何音信,至今没有下落,不知生死。那个吃人的年代呀,现在想起来都叫人心寒胆战。
祖父母亲,虽说是位妇道人家,但她老人家明是非,晓大义,知书达理。全家五六口人的嘴,都爬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尽管日子过得有今天没明天,更不知道后天的饭菜,该怎么做?就这样一个世道,就这样一个处境,就这样一个条件,并没有压倒她老人家热爱生活的骨气,她老人家就认准一个理儿:
万般皆下品,
唯有读书高。
读书。读书。她老人家这样对祖父说。就这么一个世道,就这么一个处境,就这么一个条件,你不好好读书,行吗?可怜的祖父,晚上在油灯下念四书五经,还得念出声音来,让他母亲听,听有没有念对?看有没有念错?就这么严厉,就这么不近人情。
白天下地干活,回到家还要担水劈柴。春天耕地拉肥下种,夏天锄田薅苗追肥,最忙得还是秋天,眼看着庄稼熟了,别人家都往家里收割,再遇上村里还有几个不争气的人,半夜到你家地里,背上几口袋谷穗,就叫你有苦不能说,说了人们也不相信。“我家还愁得收割不回来呢,谁有心思收割你家的?”拿了人家的东西,还有一大堆让人相信的理由。
到了冬天,人们不那么累了,可家里的事情,就像地里的活儿一样,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不是担水,就是砍柴,你不做就没人替你做。过去读书人都用毛笔写字,祖父因为家穷,买不起纸和笔,他老人家就想出一个办法,找一根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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