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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从那一天开始,离家千里之外的我每年最盼望又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过年。
门外忽然响起了烦躁的敲门声,一阵一阵,噼里啪啦,就像爆竹一样,在我耳边轰鸣。他们愤怒的吼着我爸爸的名字,“江树生,给我出来!”
妈妈抱住我,嘘,我们娘俩在黑暗中紧紧的抱着。过了很久,门外的人似乎散去了。妈妈松开我,“漓岸,赶快洗澡,早点睡觉。”
我问妈妈,“妈妈你怕吗?”
妈妈倔强的苦笑,“怕,有用吗?女儿,对不起,让你害怕了。”她的眼里满是愤怒的火焰,“都是你爸爸干的好事!我恨不得一刀捅了他。”
我的心已麻木,谁会知道,当初浓的如蜜糖一样的爱会在岁月里溃烂流脓,让人恶心。
我爬上床,又开始失眠。
苏澈的信息,小呆瓜,醒着吗?
嗯。
晚上干嘛了?同学聚会吗?
去看我姐姐了。她要结婚了。
哦,恭喜啊!
和一个她不爱的人。
呃。
人干嘛要结婚呢?如果不相爱。
为了成全别人。
嗯?
人是群居动物。生下来就承担了一定责任,懂吗?
嗯。
睡觉吧,晚安。
晚安。
以后,你会嫁给一个很爱你的人。
我仿佛能看见苏澈注视着我的双眼,在许我一个甜美的誓言。
第二天,我陪妈妈上街买年货,妈妈念叨着,年还是要过的。白毛女还过年呢。我们去超市买了对联,窗花,福字。妈妈问我想吃什么零食,我摇头,又不是小孩子,过年还买糖吃。妈妈说,你别给我省钱,单位发了购物卡,妈妈有钱。我说,妈妈那我们买些开心果好吗?我去挑了最小盒的开心果,我看了下价钱,真想抽我自己,以前怎么没觉得开心果那么贵。
我陪妈妈逛街,我发现妈妈老往打折的柜台跑,还有花车,换做以前的她定是不肯看一眼的。我们逛了很久,妈妈比原来要挑剔许多,最后我终于陪她在花车上找到一件黑色高领羊毛衫,领口和袖口处,有红色的花朵,妈妈问我,配我那件大衣好看吗?她说的那件大衣是很多年前我陪她买的,很贵,但质量上乘,多年后,依然如新。
这个晚上,妈妈有同学聚会。她从不肯,让别人见到她的落魄。
我们挤公交车回家,直到回到家,我才发现手机不见了。我的第一反应是完了,又要花钱了。妈妈生气的诅咒了那个小偷的全家十八代,然后安慰我说,明天帮我重新买一个。我说不要了,等我回学校再买。反正我也没什么人联系。
说这话时,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苏澈。
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发短信,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做什么。
妈妈没再说什么,“漓岸,你先去挂失,别让坏人用你手机号做坏事。”
去了移动营业大厅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归属地是南京,能挂失,但补办需要本人回南京。
手机丢了,SIM卡不能补办,这意味着我与南京的所有失去了联系。
包括苏澈。
我顿时心灰意冷。跑去书店买了两本中级口译的书,回家抱头死看。整个寒假,我早上看英语,下午看法语,晚上陪妈妈一起躲在房间看电视剧,我们把遮光帘拉起,声音开的很小,那是一部倪萍主演的电视剧,片尾曲上,赵咏华煽情的唱,我能想到最美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妈妈眼圈深陷,心如死水。
大年二十八,未晞大婚。我一早便去未晞家,未晞性格凛冽,没什么朋友,除了我,只剩下家里亲戚的几个姐妹。跟拍的摄影师哄着未晞,新娘可以笑的更开心些吗?未晞面无表情,摄影师着急冲我们喊,你们逗逗新娘呀,没见过这么不爱笑的新娘,这怎么拍啊?
结婚喜宴。全城最昂贵的酒店。白色地毯,一路红色玫瑰。
主席台上,司仪问新娘,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先生,并与他白头到老,生死与共吗?
新娘说,我愿意。
未晞表情惨淡,就像一个英勇就义,即将奔赴刑场的女烈士。
这场戏,她演的比谁都要认真。
我含着泪水逃离宴会,躲到楼梯口。
结果,我看见了荣南星。
这是我第二次见南星。他黑色西装笔挺,皮鞋锃亮,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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