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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侦缉处虽然伪造了木片纸张等无关重要的证物,但始终无法伪造我和同志们的字迹,
也问不出那里来的炸弹和谁是送炸弹的人。这使他们觉得对付这些社会上有声名的知识分
子,究竟证据不够充分,不能强加以罪。
但那位高某显然十分热衷于十万元的赏格,没有证据也想打出一些证据出来。他许多次
都大叫要用刑;最严重的一次,是将我勒跪在一堆铁链子上面,大约有半小时之久;跪得我
满头大汗。左右还站着几个法警,拿着很粗的木杠,准备将我的双脚压住,让我尝尝“睬杠
子”的苦刑。我只有咬着牙关,忍着剧痛,一言不发。那高某逼不出口供,不停的恫吓,怒
目高叫:“你这小子,还充好汉。马上一踩杠子,就要你的命了。”
可是,高某的满脸杀气,阻不住他鼻腔中流出的鼻涕;审讯的时间愈长,他愈无法支持;
原来他的鸦片烟瘾愈发愈厉害了。坐在他旁边的那位张副处长便乘机请处长休息,改由他继
续审讯。高某虽然还是满口粗言秽语,却身不由主溜到后面去了。张副处长看他去远了,便
对我说:“你跪着不好说话,起来罢!好好的直说!”于是,由两个法警扶我立起来。我受此
刑辱,愤怒万分,仍是一言不发。张老头儿只好又说:“你去休息休息再说吧!”
每次审讯的情形大致都是如此。高某至多只能维持一个钟头,就要回到他的鸦片烟榻上
去;再由张老头儿接替审问。而张老头儿的精力也不够实施疲劳审讯,因为他究竟是上了年
纪的人;所以审讯的进行,总是时断时续。张老头儿从未向我发怒,至多只是说:“好好向
处长说,以免受刑。”我却乘机向他进行种种解释,他也老是静听着,不置可否。
这样,到了第三天的下午,他们讯问的目标就转移了。他们不再问炸弹问题,转而问我
在国民党和共产党以及铁路工会中的活动。我不否认这些活动,但总避免给他们把握到不利
于我的材料。我还向他们抗议,指出我做一个国民党党员、共产党员和工会职员,根本是不
犯法的。他们对于我的抗议,避开正面答复。到此时,他们有点无精打彩,似乎想草草结案。
后来听说这是由于顾维钧受到不可借此陷害革命党员的警告,撤销了十万元的赏格,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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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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