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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发明的专利时代(7)
并不是所有服用鸦片者都那么幸运。达佛林?克兰德波依勋爵(1794—1841) 穿越爱尔兰海从利物浦到贝尔法斯特,在蒸气邮轮“驯鹿号”上用药过了量;就在上船之前,他从码头附近的一个药剂师那里买了一些吗啡片,吃了致命的量。有人怀疑他自杀,但是他的家人倾向于认为,从码头上传来的“驯鹿号”上提醒的铃声,让配药的药剂师慌了手脚,结果配错了药。当然,鸦片剂作为有意“自杀”的手段,其名声人人皆知,因此,许多药剂师只小剂量地卖,以防客户自杀。1842年,查令十字医院的一位医生发表了一个年轻人的自杀未遂事件。这个年轻人被女朋友弄得心烦意乱,吃了鸦片之后昏迷不醒,倒在索霍区一座大门口,后被人发现。他吃的鸦片,是多疑的药剂师们迫使他不得不一点点从不同的店里买来的。鸦片剂也与杀人有关。放荡的法国医师埃德姆-塞缪尔?卡斯泰大(1796—1823)用吗啡毒杀了他的朋友希波里特?拜雷(1799—1822),与希波里特的哥哥阿古斯特?拜雷(1798—1823)分享遗产。接着埃德姆-塞缪尔又劝说他的同伙把赃产遗赠给他,然后也用吗啡毒杀了他。在哈里森?艾恩斯沃斯的最畅销小说《卢克伍德》(1836)中有一个临终情节,描述皮尔斯?卢克伍德爵士正在做又长又明确的临终遗言,令他夫人大为不满。一个看护走进房间,发现她“像头母老虎一样瞪着他,那么凶狠,那么充满怨恨和恶意”。她命令看护给男爵吃鸦片酊,结束一切。“‘给他鸦片酊’,卢克伍德夫人悄悄地说。‘这是药瓶,这会减轻他的痛苦。’——‘哦,别,别!’皮尔斯爵士说,面带恐惧,那种神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挣扎着要说活——‘不要鸦片酊——不要鸦片酊——让我活,只要一会儿。’”
欧洲药理学在19 世纪初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卡斯泰因使用的吗啡片才刚刚上市。这是几个狂热的法国年轻人和一个怪癖的奥地利人研究生物碱取得进展的结果。1803年,法国生产药剂师吉恩?佛朗索瓦?德罗森开始生产一种商品名为德罗森镇静剂的盐,含有后来被称为那可汀和(少量)吗啡的生物碱。他的同胞阿曼德?西格温(1767—1835)第二年分离出鸦片的有效成份。然后,弗里德里克?威廉?塞特纳(1783—1841) 使用德罗森的盐开始研究生鸦片的构成,旨在分离出鸦片催眠的成分。塞特纳是汉诺威一个药师的助手,他在工作中偷空用原始工具进行试验。通过这些手段,他分离出一种白色晶体。1805到1806年他报告说,这种晶体比鸦片更有效。他把这种晶体命名为“吗啡”,引喻希腊睡梦之神墨菲俄斯。塞特纳酷爱武器,到了痴狂的地步,后来痴迷于一种生命元素,他称之为“发育完全的个体”,还痴迷于一种关于阳光寒冷的理论。部分是因为人们讨厌他的怪癖,花了10年时间,到1817年他的发现才得以发表,他的有关吗啡的重要性才受到世人的关注。从那以后,被称作吗啡的塞特纳生物碱被誉为功力是鸦片10倍的药物。在这期间,法国医师佛朗索瓦?麦根迪埃(1783—1855) 1809 年开始研究植物药物的毒作用。得益于改进的技术和更精确的分析,“杰出的麦根迪埃”,布尔沃-利顿这么称呼他,成为19世纪最有影响的生理学家之一。他是卡斯泰因案子的专家证人之一。他翻译的《几种新药方的配制和使用方式手册》(Formulary for the Preparation and Mode of Employing Several New Remedies;1823)提高了英国医学界对吗啡作用的认识。他的同事,皮埃尔-约瑟夫?佩利提埃(1788—1842)从毒品中分离出完整系列的重要活性化合物,包括吐根碱(出自吐根的根,1817),马钱子碱(发现于圣伊纳哥豆的生物碱,1818),奎宁(1820年在金鸡纳树皮中发现的生物碱)和咖啡因(1812年,出自咖啡和古柯豆、茶叶和可乐果)。
皮埃尔-吉恩?罗比克(1780—1840),巴黎药剂师和化学家,生物碱那可汀和可待因的发现者,完善了吗啡的提取过程。这种新物质被用作有效的止痛剂,还被用作鸦片瘾的治疗手段。托马斯?莫森(1800—1874)是伦敦一位零售药剂师,他曾经在巴黎学习过。受麦根迪埃和佩利提埃发现的影响,1821年他开始在自己位于法灵顿大街店铺后面的客厅里生产商业吗啡。达姆施塔特药剂师海因里希?伊曼纽尔?默克 (17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