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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镇以前涨过这么大的水吗?”
“没有。”张守宁说着看了张春一眼,接着说:“先回去,镇上的人都避灾去了。我在这都等你半天了!”
张守宁这么一说张春才想起他是在张春江出殡那天凌晨莫名就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之间到底过了多久他完全没有概念,于是再问:“二叔,春江哥下井了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水是什么时候开始涨的?”张春说着猛然一惊,突然瞪着张守宁沉声问道:“您知道我会从这里出来?”
“回去再说,你不冷?”张守宁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一如平日那个总对张春和颜悦色的张二叔,张春点点头,这会儿他不只是冷还很饿。
张家老宅地势比较高,并没有被淹,此刻院里堆了很多镇民的东西,一堆人坐在屋檐下拉家常,和认识的人打了招呼便进房间去换衣服,没有人奇怪张春的出现,这令张春更加疑惑那时他晕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换完衣服找到张守宁,看到他正和几个老人在说什么,张春叫了一声,张守宁低头说了什么然后朝张春走过来。张春江的灵位还在堂屋里供着,张春就和张守宁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宅子的大门,张春深吸了口气才说:“二叔,是不是可以跟我说了?”
张守宁望着远方,不轻不重地开口:“江儿昨天早上下葬的,留夜的守贵和春望说停电后你跟他们说有事就出去了,然后叫我今天去河边等你!”
张春一脸木然地看着张守宁,对他的话完全无法相信,过了许久才说道:“春江哥葬在哪儿?我想去看看!”
“山上。”张守宁没等张春要求主动说道:“我带你去。”张春疑惑地跟着他走出去,刚走到门口天色就暗下来,一道闪电猛然落下,张春惊骇得顿住脚步,因为那到闪电落在了张家镇前面的那条河里。站在大门口的位置能看到大半个镇子,镇前那条河由北而至流到张家镇就像被截住一般,直转九十度换了流向,往东而去。此时河水已经没过镇子半截,河面比平时宽了五倍不止,张春仔细盯着浑浊的河水,似乎水里有条巨大的水蛇围着镇子来回盘旋,若影若现的影子,张春不确定是不是他眼花了。
“二叔,镇里上回涨水是什么时候?”张春突然问道。
“从来没涨过水。”张守宁笃定地回答,表情有点漠然,让张春觉得他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他。两人从上次那条路往山上走去,张春不禁想张春江难道葬在张尧年那座空坟旁边?但刚走到宅子背后的林子张春就发现不对,影影绰绰的树林中萦绕着一股刺人的阴气,那感觉就像走在一座万人大坟场一般,张春猛然回头发现整个张家镇都显得阴森森的。他下意识捂住胸口,自从水里出来他胸前埋着玉环的地方就冷得难受,他本以为是水里太凉冻冷了玉环,但上岸这么久仍然一股沁人的寒意,甚至越来越冷,皮肉下有一块发凉的物体,那感觉确实不好受,而且靠近心脏,张春觉得连血都在开始变冷,不禁打起哆嗦。
“回去!不要上来!”
张春惊觉前面的路中间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老人,头发胡子全都是白色,杵着一根拐棍,却并不显得老态,背挺得笔直怒目而视,颇觉威严。
老人看了看张春,又吼道:“回去!不要上来!”
张守宁看着老人迟疑了一下,然后恭敬的点头,转身对张春说:“花儿,今天先回去吧!”
张春看了看张守宁,又看了看前面的老人,满腹疑问的被张守宁硬拽走,直到走下山坡张春才问道:“二叔,刚才的人是谁?”
“你二爹爹。”张守宁闷闷地答道。
“啊?”张春惊讶地叫了一声,他一直以为张守宁的父亲早已去逝,这么多年他一次也没见过,下意识问道:“他还?”活着两字没有说出口,显然这么问很不合适,于是生硬地换了下半句:“二爹爹怎么会在这里?”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宅子。”张守宁长吁了一口气,张春又是一惊,一时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再回到宅子大门口发现聚了许多人在那儿,闹闹嚷嚷的,张春挤到人群中才发现里面混着几个穿军装的人,一问才知道是市里派来救灾的,说这河里的水还会再涨,所有人必须撤离。许多老人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不愿离开,硬要他们走就跟割他们的肉一样,此时犯起浑来,怎么劝也不听。
“这水退了还能回来,长辈子先去避一避吧!”张春帮腔劝了一句,他话一出口就有几双眼睛盯过来,仿佛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一个中年人接着张春的话说下来,老人终于同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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