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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知她为何会这么想,“请姑娘移驾。”
霍青头低着,背却□□如松,腰间的黑色长剑映着火光反射出慑人的光亮,在夜色中灿如星火。
这副能移驾便移驾,不能移驾也必须移驾的态度让涟歌觉得有些不大愉快。
“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当知道我是谁,我虽不是多么尊贵之人,但在这濮阳,没人会对我这般无礼。”
霍青将头压的更低,但态度仍旧坚决,“请姑娘移驾,我家主子自有解释。”
涟歌被他的执著逗笑了,“可我若是凭空消失,我家里人会担心的。”
霍青皱眉,殿下既叫他来请人,自然是不愿暴露身份,他行事只能万分小心,“您的两个婢女我有法子让她们察觉不到。”
他是云卫,多的是让人短暂失去记忆的法子。
“不用了,”涟歌摇摇头,不为所动,“明日卯时我会出门,到时候再去见一见你家主子吧。”
霍青还待说什么,涟歌又道,“你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这里不是在庄子上,这么晚了,我不可能再随你去见你主子了。”
宁静的夜衬着少女的声音格外清脆空灵,然而她说,“毕竟我医术平平,倘心情不痛快,那我诊脉时手是会抖的……”
听懂她的意思,霍青只好先行回去复命。
夜色沉沉,不知何处吹起的风带着郁郁不欢的气氛,吹在人心头,让人无端觉得烦躁不安。
“她竟然敢那样说。”傅彦行难得被人忤逆,不怒反笑,“好……好的很。”
涟歌可不管他是怒还是喜,此刻正缠着林氏,申请明日出门。
少女嘟着嘴,大眼睛里满是哀求之色,小手抱住林氏的胳膊,极尽撒娇之能,浑身上下只透露出一个信息:答应我吧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林氏给她烦得没法看账,想起一事来,“七夕的时候阮家姑娘给你下了帖子,我借口你身体不适便推了,现在你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去见见你那些朋友,这么见天儿的往外跑,像什么话。”
涟歌在濮阳生活了八年,若说没有几个闺中好友那是假的,可她平时只和濮阳守城将军霍家的霍璇走的近,与阮明玉向来不合,她怎会给自己下帖子??
“她别不是又得了什么好东西,想在我面前炫耀吧。”涟歌不以为意。
小时候其实大家关系都处的不错,但不知为何,自三年前开始,阮明玉便处处爱与她争个高低,都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人。涟歌做什么,她便也要做什么,小到穿衣打扮大到说话做事。她穿蜀锦裁制的衣裳,阮明玉便会在下一次碰面的时候穿更为珍贵的月明纱,倘若涟歌在长辈面前画一幅画,阮明玉也一定要跟着弹一曲琵琶,被人夸赞的时候眼睛还会直勾勾的看着她,全是比较的兴味。
一开始涟歌还赖着性子对付她,时间久了觉得无趣,理都懒得理她了。渐渐地,涟歌便不爱去参加濮阳贵女间的活动,宁愿自己找乐子,或是和霍璇待在一起。
小姑娘间的矛盾,林氏是知道的,都是被家里视若珍宝宠出来的娇姑娘,有些攀比心闹些矛盾都是正常的。她小时候也和家里的堂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般针尖对麦芒,可等各自嫁了人,却又开始怀念幼时,现在还经常通信调侃当初互相针对的幼稚时光。
不过女儿不喜欢阮明玉,她也由着她去,“那霍璇呢,你总该邀人家玩玩儿吧?”
涟歌性子跳脱,林氏一向由她喜好,可这回的事让她警觉,女儿还是好好在家里的好,放养出去会面临诸多危险,更何况再过几年便要嫁人了,相处时间不长了。
林氏是拳拳慈母心,恨不得涟歌还是刚出生的奶娃娃,能被她日日抱在怀里才好。
林氏又有些发愁。女儿过完年便十三岁了,她十三的时候,已经跟着母亲学习打理中馈了,而涟歌被她宠得现下还什么都不懂。
想起霍璇,涟歌眨眨眼睛,“那我明日便去霍将军府上探望她……”
林氏笑了,“听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叫王嬷嬷拿出一沓花笺,林氏牵着涟歌去到桌旁,“你怎知霍璇明日便在府里?”
将门无犬女,霍璇也同旁的闺阁小姐不同,乃是从八岁便跟着霍将军巡视军营的巾帼女英,虽未上过战场,但能使得一手漂亮的霍家剑法,腰间常年挂着软鞭,往日涟歌和她一起出门,借着她的光,连半个混混也没见到过。
“西山别苑的秋海棠开的正好,你下帖邀请各府小姐十二的时候去赏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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