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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不饿?”我问。
“我要回来住。”蒲南说,“你想个办法把那个人弄走。”
离租期到期还有一段时间,按照合约上写的,我可以按押金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当作赔偿,我并不是很在意钱,也并不在意于临安的去留…………我在意的是,蒲南这次回来,能住多久。
蒲南洗澡的时候,我打了电话给于临安,他正在学校参加社团活动。
“你能现在回来一趟么,我想跟你谈谈房子的事情。”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并没有再说什么。
十几分钟后,于临安会来,蒲南穿上换洗的衣服,捏着杯子,坐在沙发里对他虎视眈眈。
我让蒲南出去转转,他很不情愿的离开。
等到蒲南出去后,我招呼于临安,“坐吧。”
他很听话的坐下来,目光碰倒桌子上的租赁合同,闪了一下,又收回去,低下头来,等待我开口。
我咳嗽一下,将合约和装好钱的信封推到于临安面前:“我答应朋友让他回来住,所以……”我点了一下信封:“该付的赔偿还有你的押金都在里面。”
于临安低着头,看了信封一会儿,伸出手将信封拿起来,随便揣进衣兜里,然后抬起脸来对我说:“请给我一个星期时间。”
一个星期对蒲南来说太久了,然而他的表情是年轻人遭遇打击特有的失落,我并不是愿为他人着想之人,该是因为这段时间同蒲南的相处实在非常愉快,我并没有在时间上再次讨价还价。
“我这一个星期都会回宿舍睡,请你宽限一个星期是因为我的东西有些多,而且找合适的房子也不太方便。”他进一步解释。
我漫不经心的说:“你不需要解释什么的。”我看了他一眼,忽然生出十分刻薄的心情来:“反正一个星期以后你必须得走。”
于临安又赶回学校去参加社团活动了,来去匆匆。
我给蒲南打了电话,他正在超市游荡,买点粮食来打发晚饭。
晚上于临安果然没有回来,蒲南歪着嘴巴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看,摸摸看看,一脸鄙夷的说:“等那小子走了,我要换全套的卧具,还要换个新的衣柜!”
“卧具是于临安自己的,衣柜里又不脏。”
“我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他大声的说,还用脚使劲的踹了可怜的衣柜一脚。
是,因为他的这种精神洁癖……我同蒲南在大学时代曾经分开过一段时间,原因是我同一名同学走的太近…………蒲晓朗曾经道学校里找过我,要求我离开蒲南。那个时候还不够老成,还有很多煽情的大义凛然,于是刻意同别人走的近了些。然而最后蒲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我同他兜兜转转,又重新在一起。
怎么说呢,人就是这样的,回头看,似乎都是错误。
但我至少是明白的,蒲南最介意同别人用同一件东西。
蒲南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睡。
他问我是否准备回去上班。
我难得空闲,好容易有半年的空闲,又何乐不为,尽管对职位的升迁会有些影响,然而同与蒲南能相处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这才想起问蒲南的工作,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那个啊,我没有管,直接就不去上班了。”
“……”
第四章 这甜蜜的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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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半年的清净虽不至于,但至少两三个星期还算现实。
然而第二天,我家里的座机就响了,是蒲南的母亲,不若以往她激动暴躁的风格,她甚至很温柔的要我与蒲南回蒲家一趟,“吃个饭。”
蒲南的母亲说的轻描淡写。
然而到底有什么等着我们,尽管不知道,多少却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挂了电话,我打开衣柜,看看哪一件比较适合于同长辈见面。
蒲南一掌拍到大衣柜的门上,皱着眉毛不悦的问:“干嘛?你要干嘛?”
“换件衣服,去见你母亲。”
他的手依旧放在大衣柜上,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我告诉你,朱泊,我不去,你也不准去!”
他倒是难得在这个问题如此态度强硬…………哦不,他向来是如此强硬的,只是最终仍不得不接受父母的安排…………蒲南向来是善于对我严厉,而对自己的家人和颜悦色。
我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使他终于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敢于正面的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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