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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血!正有血从男子的胸前汩汩而出,染了他蓝色的绸衫,也染了一地的雪白。
看了看犹自闭着的双眼,再看了看不断流血的前胸,一茉咬咬下唇,稳住不寻常的心跳,蹲下身,将男子侧着的身体放平到雪地上。
好吓人的伤口,一茉又是一惊,落入眼底的是一条横亘胸前足有一寸深的伤口,还不断流出骇人的腥红。
止血,要止血,一茉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肮脏破衣,再瞅了瞅男子身上的蓝衫,最后低下头去,用嘴在男子的袖管处撕下一片,轻轻捂上男子的伤口,那动作小心得就像面前的是她最重视的珍宝。捂上了伤口,一茉瞧见掉落在一旁的一件狐裘披风,赶忙跑去拿过来盖在男子身上。
“啊嘁!”通红的鼻子一吸,一茉打起了喷嚏。好冷,雪地里那么冷,他躺着一定会很冷的。一茉吃力地将男子拖到树干旁靠着,然后跑到周围蹲身在雪地里摸索一会儿,而后抱回一堆干柴,堆好在男子身旁,翻出收在怀里的两块火石,将干柴点燃。
柴禾“哔哔啵啵”地燃烧着,温暖的火光映照在一茉一张脏污的脸上,也暖暖地照在男子的脸上。
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不知他的伤口止住血了没有,如是想,一茉挪到男子身旁,欲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狐裘披风看看他的伤势,不料她的手还未触到披风,便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寒意。
一双琥珀色的瞳,更是衬他的一张脸。一茉忘了恐惧,呆呆看着面前用剑抵着自己脖颈的男子,心跳在一瞬间漏掉了几拍。
“你是谁。”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带着淡淡的磁性,却渗进如这北风般的冰寒,“说!”
手上用力,一茉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自自己的脖颈间流出,却仍是用饱含关切的双眼看着他,像是在说,你有伤,不能乱动。
“说是不说,不说我便杀了你。”好冷的声音,他的剑也割得自己好疼。
不是她不想说,她发不出声音,她说不出话,她,是个哑儿。
不躲不逃不求饶,一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她感觉脖子上的锋利寒意正在褪下。
钟离玦冷冷看了一茉一眼,然后拄着剑踉跄离开。
有血如断线的珠子滴到一地雪白上,一茉冲上去想要扶住他,却被他狠狠地甩开,“滚!若让我再看见你,便不会再放过你。”
僵在原地,一茉呆呆地看着那抹犹自风华的海蓝渐渐消失在风雪里。燃起光火的柴禾旁,还有一件如雪花般白的狐裘披风,
心底,别样的涟漪缓缓荡开。
正文 云雾缭绕暖山间
本章字数:3773
淙淙流水淌过静谧的山林,云雾缭绕于山间,鸟语蝉鸣,有微风轻轻拂过。林子最深处驻立着一间优雅的小木屋,一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屋前的小木凳上,左右手各拿一支草药在细细作比,眉头时不时紧蹙在一起,正在为分不清这两种草药而烦恼,嘴里喃喃道:“让我在想想,这到底是哪种药来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屋里传来,紧接着跑出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女孩,整张小脸因咳嗽而涨得通红,眼角还挂着因憋气而难受的泪珠。
老人的眉皱得更紧了,苦笑道:“茉儿,这次又整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把自己都呛得不行了啊?”看着眼前还在拍着胸口努力吸气的女孩,寒隽无奈却慈祥的脸上,紧蹙的眉慢慢舒张。
“没有啊师父,茉儿,是,是在尝试着,配些可以治好,师父眼疾的药,茉儿我”一茉焦急地解释着,口舌因急切变得结巴,本就还说不得太长句子的她这下说得更不好了。
“好了好了,为师又没说你什么,你紧张什么?为师也知道你是为了为师好。时辰不早了,该做晚饭了。”寒隽和蔼地笑道。
“是,师父,茉儿这,就去做饭。”看寒隽没有生气,一茉又甜甜地笑着补了一句,“茉儿就知道师父不会怪茉儿的。”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小木屋。
寒隽一脸慈爱地看着女孩欢快的背影,心情也不禁舒畅了许多。
要是没有她,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吧。自从认识了茉儿,他还真像变了个人似的。想他寒隽孤苦一生,本以为会孤苦终老,不料老来还有这样一个孩子来真心待他好,足矣。
两年前的冬日,风残卷,雪花漫自飞扬。常居雀鸠山密林深处的他没抓准好眼疾复发的时日,于一次下山时正好眼疾复发,双目失明。更不幸的是他还不慎滑倒扭着胫骨跌落林间,在寒风飞雪中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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