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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嗤笑不已,“我说方兄,你那是什么眼神?傅三少我是有幸见过一次的,人材方面比眼前这位还要出彩得多,可是听说不仅是个哑巴,还患有怪病。说不得这迎亲之事根本就胜任不了,所以才让他的家兄也就是安平候世子来迎了。”
人群中传来惊诧声,“难道说这位不是傅三少,而是安平候世子?”
“正是。”
“唉,可怜的宋家姑娘,不仅嫁了个哑巴,对方竟然连来亲自迎亲都不能,不知是患了何种怪疾,不会一嫁过去就会守寡吧……”
“呸呸呸!你想死啊,这么咒人家,不怕宋家人出来抽你嘴巴……”
人声继续沸腾,宋家人早将门关上了,那些迎亲的在外面狂拍门,大门终于开了一个小缝儿,伴随着漫天的糖果和碎银子的抛出,那厚实的门总算被糖衣炮弹给砸开。人群又朝里涌,一些年轻力壮的拼命往里挤,白希候终于最先到达正堂,跪着正正经经地给老太爷宋庭达磕了头,那喜娘早已熟门熟路的跑到里面,将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迎了出来。
于是又是一路糖衣炮弹,开出了一条出门的路,护国候府的花轿抬起,后面迎亲送亲箱妆挑子跟了好长一大串,鞭炮声再次响起,众人吹吹打打喜笑而去。
此时傅清言亦是满脸笑意,很规矩地在老太爷和宋庭达面前磕了头,宋庭达则一脸惊异,急忙将他扶了起来,“怎么会是世子?傅誉呢?”
傅清言避重就轻道:“临出门的时候三弟有些不舒服,事急从权,只好让我来代弟把弟媳迎回去,免得误了吉时。”
宋庭达一脸不郁,这是什么时候,自己女儿人生就这么一次,他也不能尊重一点?再不舒服不也应该坚持一下亲自来吗?
老太爷捅了捅他,意思是让他别板着脸,打着圆场道:“是世子来也好,只是回去后得给傅誉说,我们八丫头乖巧懂事得很,本来年龄还小,该等两年再嫁的,可是你们候府催得急,这才勉强应承了。所以叫他对我们的九雅包容一些,这一离家总免不了念想,恐怕有什么不到之处,都叫他在候爷和老夫人面前多说点好话,做个里外都照应得到的好丈夫。”
傅清言忙道:“老太爷请放心,家父和奶奶都极易相处,断不会为难弟媳,三弟更是个顾家心肠好的,定然会把弟媳照顾好。”
老太爷颔首,正好那边九雅已经在喜娘的催促下跪别了姨老太太和肖氏,耀书背起她出了二门,傅清言立即迎了过去,笑眯了眼,“有劳舅兄了。”
本来九雅因为在给姨老太太磕头时无意间看到院外拐角处五姨娘躲藏,还不断悄悄拭眼泪的身影有些恍神,此时趴在耀书背上,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身子一震,怎么会是傅清言?傅誉呢?
没待她多想,周遭已经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喜乐声同起,众人笑闹着,终于是把新娘子送上了轿,喜娘的吉祥话像串了绳儿一样一串串蹦了出来,让九雅如雷贯耳,大为感叹中国语言的精妙和变化无穷。
在司仪吆喝声中,轿起,九雅只觉一阵晕晕乎乎,沿路都是人群的恭贺声,小孩的打闹声,更是让她这个主角无所适从,真的要嫁人了吗?嫁给那个有着一双似烟波水荡般眼睛、喜欢欺负她的少年?以后两个人在一起,他会如何待她?还是会因为发现自己是代妹出嫁后,将她毫不留情的赶出去?
有些事情虽然有些笃定,但是在没得到肯定的答案前,心里不禁还是有些惴惴,但愿老天保佑!
迎亲的队伍似乎绕了很久,终于轿子一矮,到了地头。有司仪高呼,“踢轿门——”
轿门果断被踢开,九雅不待那人说话,便低声问道:“他呢?”
傅清言一怔,没料到九雅一开口就问傅誉。他定定望着红盖头,不用想像,这巾子下面,定是掩着一张美丽至极的脸。但是这张脸,这个人,自今天开始,便彻底不会属于自己。就算日后……她会将自己放在心上吗?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惆怅,甚至怀疑,将她让出去的举动是不是有些鲁莽?将来会不会后悔?
于是在这一刻,他很想将她的盖头掀开,看看她亮如星子的眼眸里有没有映下自己的身影。
九雅久不见他回答,再次低声问道:“他为什么不来?”
傅清言嘴角掠过一抹苦笑,终于被理智压制住那一丝漪念,强自提起精神,笑眯眯道:“三弟略有不便,若是弟媳急于见他,那么请快点下轿,再磨蹭下去,过了吉时,小心三弟又要来欺负你。”
九雅皱皱鼻子,说到欺负,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