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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也不稀奇。人就是这样吧。当然,如果仔细看,身为妹妹的我也是长得很可爱啦。至少,我自认为如此。
“是喔。”
关于姊姊的事,我装傻略过。
“你都快二十岁了吧。最好跟姊姊学一下怎么画口红。”
骗人。撇开一般人不提,这绝对不是父亲的真心话。
姑且不论拿母亲的口红涂着玩,姊姊第一次化妆是什么时候?我记得一清二楚。那是高二那年的秋天,她说要参加校庆表演。只有我知道,父亲当时的表情从未在姊姊和母亲面前出现过。
我们来讨论一下“意志”吧。
就算父亲真心允许,我死也不肯画口红。
□ 8 □
父亲买了一件千鸟格纹双扣套装给我,那颜色远看像土黄色,相当朴素。
话说,星期天还发生了另一件事。晚上八点半左右,我开始坐立不安。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套上夹克,对母亲大人说“我去书店马上回来”,她一脸错愕。我听见母亲大人在背后说“何必现在去呢”,我连说两次“马上回来”,便走出家门。那天晚上,天空中的星星很少,我握着脚踏车冰冷的手把走出院子,目的地当然是那座公园。我骑到公园前下车,悄悄地牵着脚踏车经过,秋千、猫熊和长颈鹿的影子简直像是一张张剪纸,在灰白色地面上拖得很长。公园里没有人,我一看手表,正好九点。
我出门前告诉母亲大人要去书店,所以还是走进书店。母亲大人并不会跟踪我,这只是我对自己的交代。
高中时期根本没想过会在这种时间走进附近的书店。去年冬天,一家影视出租兼撞球场、书店的休闲中心在国道加油站旁开幕,营业时间到深夜。加油站的另一边是镇公所的宽敞停车场,国道另一边有家蜂蜜蛋糕工厂。特别像是今晚这种暗夜,在称不上多彩多姿的黯淡景色中,闪烁的霓虹灯就像魔界之城的记号。
(小红帽怎么了?)
我浏览着一排排文库本的书背:心里这么想着。那种剧情不可能是黑痣小姐编出来的,细节未免交代得太清楚,绝非随口胡诌的剧情。既然如此,小红帽今天为何不出现?
我回家后,除了“为什么会出现小红”,好像又多了一样功课。
不过,下个星期天我没去公园,因为我收到了圆紫大师寄的个人表演邀请函。
我们在藏王告别时,圆紫大师写了联络方式给我,表示小雪寻母若有什么进展,要我写明信片告诉他。后来小雪顺利与母亲重逢,我只有匆匆写了一封短信告诉他。结果他寄了十月份的个人表演邀请函给我。空白处写着“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那件事。”名震天下的红牌落语大师如此拜托,我也备感光荣。
我收到这张明信片:心想自己写短信给圆紫大师的用意,说不定是下意识希望彼此能再见面。
明信片上写着“你来的时候我会把位子准备好,麻烦事先跟我联络。”大概是避免保留毫无意义的空位吧。我打电话过去,是一个女人接的,对方记下我的姓名,并说:“那么恭候大驾。”感觉真好,总觉得自己俨然成为贵宾。
于是,我决定穿上那套新装去亮相。
□ 9 □
会场在滨松町的寿险公司大楼。我平常不会在这一站下车,此时,我就像在峡谷中穿梭的旅客,在林立的大楼中前进,然后抵达了地图上标示的地点。
我在服务台报上姓名,服务人员把入场券、简介及圆紫大师写的字条交给我。我赶紧打开来一看,字条上以清秀的字体写着“我会在表演结束四十分钟后,到前面那家咖啡店。你如果方便的话,请务必过来一趟。”语气显得过意不去,大概会迟到吧。他的时间确实卡得很紧,就算我们能交谈也只有一个小时。但我无论如何都想和圆紫大师说说话,于是毫不犹豫决定赴约。
我举步前进,这栋大楼新颖,宽敞舒适、装潢华丽。如果在奶茶色椅子上打个盹儿,那椅子撑着身体应该很舒服。地毯也一尘不染,简直可以直接坐在上面喝茶。
我坐在第三排正中央的“好位”,打开今天的简介。
开头的《独眼国》这三个字,令我一阵揪心。
圆紫大师表演的《独眼国》有一种看皮影戏的况味,令人又爱又怕。
话说,街头卖艺的老板听说有人看到一个独眼女孩前往北方。果如传言,老板发现那女孩正在平原上,正想带她回去时,四周突然出现一大群人,把老板抓住,将他押到衙门,命令他抬起头来。老板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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