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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我闭上眼睛,交握的双手放在腹部上,机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反复思考,哪一出戏会出现女孩子哭喊“牙好痛!牙好痛!”的情节,但这个问题在脑袋里空转,我根本找不出答案。
“放轻松。”
我的身体似乎变得很僵硬。
诊疗结束时,黑痣小姐已经不在了。
外面一片漆黑,我抄近路穿越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树影看起来好像魔女。我一回到家,只喝了一杯热牛奶,马上就上床睡觉了。发烧和疲倦感变得更严重了。“睡一觉应该会好一点吧。”我这么想,于是闭上了眼睛。
梦中出现一个身穿红色雨衣的小女孩,侧身站着,她的脸被帽子遮住。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我好像在黑暗中,淌着汗反复问道。
□ 7 □
隔天是星期六,我发烧到三十八度,所以没去学校上课。
由于白天的天气太好,我穿着睡衣走到院子。阳光并不炎热,暖洋洋的很舒服。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季节。
“嗡”地一只大蜜蜂飞来,我吓了一跳缩起身子,蜜蜂一副“谁理你啊”,光明正大地穿越围墙飞去。正这么一想,又看到蝴蝶在柔和的光线下飞舞,红蜻蜒鼓动着翅膀。
我们还活着。
来讨论一下认知吧。前一阵子,我和好友小正聊天,她以“你爱的人不爱你这种常见的不幸”来形容不幸。当时,我正好带着玛斯诺·费奇洛【注】的《柏拉图式爱情》(DeAmore),所以这么说:“可是也有人说,你爱的人不爱你就等于死了。”我对于这种心境,大概也抱持着略微复杂的憧憬。
【注】: Marsilio Ficino,(一四三三~一四九九),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最具影响力的人文哲学家之一,率先将柏拉图的所有作品译成拉丁文,同时是新柏拉图主义学派的著名学者。
但是,小正却轻易推翻这个论点。她说:“笨蛋,所以死不就是最常见的不幸嘛!”
我摊开父亲买的折叠木椅,怔怔地望着庭院发呆,然后回到了房间。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整天都在看书,在症状恶化之前退烧了。到了晚上,感觉轻松多了,肚子也舒服许多。
不过,生病倒是有一个好处。
“早安。”
星期天早晨的厨房。
我穿着睡衣,一脸轻松地走进厨房。父亲吃完早餐坐在椅子上,罕见地拿着早报里夹的邻镇超市广告传单:
秋季女装大拍卖!
买到赚到超级大特价
名牌衬衫通通15000圆
我从父亲身后经过,偷瞄传单上的文字。这是平静的一天。
母亲大人在院子里晾衣服。我没看到姊姊,她一定盛装打扮,跑去哪里鬼混了吧。
父亲叫我。
“是。”
我左手拿着红茶罐,右手拿着汤匙朝父亲的方向看去。
“好一点了吗?”
“嗯。”
我面露微笑。父亲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也笑开了,父女俩仿佛照镜子般。看到他笑,我也开心,拿着罐子和汤匙,靠着流理台。
“天气真好。”
温暖的阳光和昨天一样,从打开的铝门窗照进来。不知哪里传来阵阵鸟鸣。
“嗯。”
父亲望向庭院,又将视线移回我身上,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衣服够不够?”
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这时候的他看起来很可爱。
“还好。”
“你姊在你这个年纪,要我买了不少衣服给她。”
“爸买了书给我。”
这是我的真心话。毕竟我很好命,从来没打过工,因此和姊姊不一样,大学生活完全仰赖家里。
“买件衬衫给你吧。”
大概是女儿生病,激起了为人父的本能吧。
“带我去买吗?”
“嗯。”
我用汤匙轻轻敲了一下红茶罐。
“真高兴。”
父亲露出害羞的表情,然后稍微沾了一口冷掉的茶,若无其事地说:“你还没开始化妆吗?”
“人家还是学生嘛。”
“你姊,倒是经常化妆啊。”
姊姊是一个走在路上会让路人忍不住回头的大美女。在全学年的成绩是第二、三名,自然会想拿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