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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李家短的琐事,以及长舌头短尾巴的屁事。虽说这样的琐碎事体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真要闹将起来,必将直接影响到组里的生产。
这几天,也不知什么原因,四季媳妇兰香与四方媳妇金莲俩亲妯娌正在暗地里较着劲儿。表面上,俩人还人模狗样有说有笑的,背地里却互相揭短诋毁。俩人还各自拉拢了几个人,渐渐要形成了小圈子。
这个季节,正是漫山遍野的杏林里累累杏果由小变大由青泛黄的时节。
工间休息的当口儿,木琴拐进田边杏林里,四处采摘熟透的杏果,以止住胃里冒出的急于想食酸性东西的强烈**。她正一边满树搜寻着熟透的杏果,一边大口吞咽着既酸又甜的杏肉,就听到林子外面有大声争吵的声音。接着,就有雪娥跌跌撞撞地跑进林子,四处喊叫木琴的名字。
木琴应声找到雪娥,问是怎么了。
雪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兰香和金莲妯娌俩扭打起来嘞,拉也拉不开,劝又劝不住。
木琴赶紧朝林子外赶去。
地头上,兰香与金莲正紧紧地撕扯在一起。俩人各自扯住对方的头发,头顶着头,一动不动地对峙着,脸色紫青,嘴里低声地嘶吼着,像一幅电影画面的定格。一帮女人唧唧喳喳地围在四周,不停地劝导。附近干活的男爷们也来了几个,想把两个女人分开,却又顾虑碰撞了女人的身子,一时不好贸然下手。
木琴一路小跑地赶到跟前,厉声喝叫俩人松手。看见自己的话没起到作用,她就上前,奋力掰扯俩人的手。
金莲把肩膀向木琴一顶,意思是不叫木琴来管。谁知,金莲用力大了些,自己的身子也太笨了些,禁不住金莲暴怒时不顾好歹使出来的力气,木琴当场跌倒在地上。她爬了几下,竟没有爬起来。这时,她感到腹内一阵阵地疼痛,裆内湿滑一片。
女人们顾不上兰香和金莲俩人的厮打了,围着木琴一叠声地问道,是咋儿的啦,要紧不。
金莲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就主动松了手。兰香也就势放下手。俩人怔怔地看着人们像无头的苍蝇般忙乱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疯狂的杏林
木琴是过来人,知道肚里的孩子要出世了。她摆摆手说道,让我躺一会儿,可能是要早生了。
生孩子是件大事。现在又在荒山野外,离村子还有好几里的山路,更是非同寻常的大事了。女人们一下子炸了营。有喊酸杏婶子或大娘的,快来料理准备接生呃。有叫在附近劳动的自己男人的,快去砍树做担架,送木琴回村呀。也有到处寻找茂生的,说你婆娘要生了,快去照顾哦。整个工地上顿时乱了套,人人像溅飞的蚂蚱,四处乱窜乱蹦。
酸杏女人察看了一会儿,说,来不及了呢,羊水都大破了。不等抬回村去,娃儿早生路上咧。
杏花村虽是深处大山腹地,交通又极为不便,却从未因生孩子而出过人命的。这都归功于酸杏一家人。酸杏的奶奶是一把接生的好手,不仅懂得接生,还明白正胎位什么的。是故,杏花村几十年来的妇女生孩子,就没有一个是难产的。他奶奶死前,把这手艺传给了他娘,还嘱咐道,这手艺万不能丢了呀。有了它,就有了人场,有了功德,也就有了饭吃,有了安稳日子过呢。他娘一接手就是二十几年,现在老了干不动了,又传给了酸杏女人。由此可以推断,酸杏能够在村里两大姓氏的夹挤冲撞中,稳稳当当有滋有味地干着支书这个角色,与贺家女人一辈辈积攒下来的功德不无关系。试想,现今儿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大人孩芽儿,哪一个不是贺家女人从他们娘肚子里亲手掏出来的。谁又能忘记了贺家女人的恩德呢。
酸杏女人慢条斯理地料理了一下木琴,对聚拢过来的男爷们道,男人家该干啥儿都去干啥儿去,没你们的事哦。连茂生侄子也不用呆在这儿,放心地干活去,没事呀。
她又吩咐女人们,把木琴搀进杏林里,用队里烧水喝的大铁锅烧了满满一锅滚水凉着。又叫妇女划拉来一堆干草,烧成细灰末儿候着。她只叫雪娥和四喜媳妇桂花给她当帮手,其余的人都到地里去干活。
兰香和金莲吓得还在愣怔怔地团团乱转,不知所措。知道是自己的过失让木琴早产了,俩人都懊悔得直抹眼泪。见酸杏女人不慌不忙地安排料理,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俩人就一致要求,也要留下来照顾木琴。
酸杏女人安慰道,用不了这么多人哦。茂生侄媳妇也到该生的时辰哩,没事呀,别担惊。
果然顺利,不到一顿饭的工夫,杏林里就传出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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