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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太叫人胆战心惊了。
荣惠思及回府那一日,薛大夫人让她尽管生便是,大不了交出兵权,辞官下乡。
这虽然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但能叫薛大夫人说出这样的话,荣惠很清楚,必然是薛大老爷的心思松动了,薛家众人对圣上的诸种作为也是心有怨
怼了。也是,这种兔死狗烹的事情,做的再漂亮,也是瞒不过人的。
明知前方是死路还奋勇直前,不是圣人便是傻人。薛家是忠,可不是傻。
“玉树,你想错了。”荣惠嗤了一声,目光晶亮,道:“狗急尚且跳墙,若欺人太甚,什么都会变的。”
玉树猛地抬头,正看见荣惠高挑的眉峰下,微眯的眼映着阳光灼灼闪跃,似两簇刀光,极是锋利。
这时外头通禀声起,是御膳房总管苏娘到了。
荣惠略一侧头,玉树便应了一声,“进来。”
入了冬,宜然堂的寝殿就加多了些装置,殿内两个偌大黄瓷炭盆烤着,十分温暖。
苏娘进来时,正见斜倚在榻上的荣惠,大约因为补胎安气的缘故,她的脸色还算尚佳。五六个月的胎儿使得荣惠身形渐显,虽然穿着宽松的蜜合色起花八团云缎锦袍,仍能看出微微隆起的腹部。
苏娘平平稳稳的请了安,荣惠便亲自拉起她,又叫玉树赏了座。
“谢娘娘。”苏娘恭谨的福身一礼,这才侧坐在绣墩上。
荣惠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脸上丰润,杏目有神,便知她的旧疾是养得七七八八了,为谨慎见,仍是让玉树为苏娘诊了一诊。
苏娘颔首,谢道:“娘娘太体贴奴婢了,其实奴婢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当不得娘娘挂心。”
“这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还得诊到内里才有分晓,身子是大事,不能轻忽。”荣惠摆摆手,趁着她把脉的功夫,问起禁足之中那丽婕妤的饮食来。
苏娘自是一一说明,原来,丽婕妤禁足,其宫人也不能出来,所以众人的餐食都是由御膳房一日三餐送去。
不过苏娘也点明了了一点,“……西太后很关心这个侄女,时常会使雍徳宫小厨房做了吃食送去。”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自奴婢荣升御膳房总管后,西太后送吃食也就更勤,几乎每日都要送上一两回。”
做惯了贼,才这样防贼。
荣惠微挑眉头,语声轻嘲:“西太后因丽婕妤遭了牵累,两人感情反倒是深的很,想来这也是血缘的缘故。”
说完这句话,荣惠却是忽然想通了些事。西太后对养在自己身侧的二殿下犹不放心,恐怕便是因为其母不姓崔。只有皇后姓崔,生下继承大统的皇子,才是西太后最想看到的。
西太后倒是好命,先皇后一早病死了,让她有机可乘。荣惠冷笑一声,又觉得西太后未必是好命,凭她惯用的手段,只怕先皇后是否真是病死都未可知。
思及此,荣惠不由想到了朱立轩,娘亲去的早的孩子总是格外让人怜惜。既然无人疼他,她便来疼他吧。后宫阴冷,他们两人也算能依偎取暖了。
她的神色也柔软起来,问道:“二殿下的甜点可每日都送去了?”
苏娘脸色不变,平静道:“是的,娘娘。不过甜点用的那糖快用完了,回头恐怕要从玉树姑娘这里再讨一罐去。”
“我回头便送去御膳房吧。”玉树轻应了一声,手从苏娘的腕上收回来,笑道:“苏总管的身子确是大好了,不过苏总管有些疲乏的症状,总得将补,回头苏总管叫马公公照这方子去御药房取药吧。”说着便写好的方子递给苏娘。
苏娘接了方子,道了谢,又向荣惠道:“娘娘实在太关爱奴婢了……”
“何须说这些!”荣惠打断她,端茶浅饮了一口,微笑道:“本宫拿马富安当自家人,你便也是本宫的自家人,关爱自家人,岂不应该?”
苏娘脸一红,一向稳重的人难得有些唯诺,不好意思的垂首。
如此,荣惠也不多留她,打发她下去了,马富安自在外头等她。
玉树看着苏娘的背影,倒是生出几分感慨,道:“病是靠药石所医不假,但若不是有马公公忧患与共,悉心照料,不离不弃,只怕苏总管的病也好不得这样好吧?”
荣惠“扑哧”一笑,戳了她一指,道:“咱们玉树是羡慕起来了?虽然才刚入冬,不过春天也不远了。听说承庆宫的高德子,可是每日借送补汤之名,总要在咱们宫里逗留会子,非与你说上话不可?”
不知是不是荣惠所表现的病态和无精神让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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