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页)
天气虽不寒,但她从床上起来时只披了见外套,凉风吹过冻得她打了个寒颤。张沐虽觉得有些冷,但懒得走动,依旧坐在窗口回味着今日的一切。
“你又这样。”
这声音耳熟得很。
张沐回头讶然一望。
一日未曾出现的朱佑樘正推着木门,着一身宝蓝的衫子,唇畔含笑,面貌柔和。
他走上前,大臂一抱,把张沐锁在怀中,“沐儿,夜寒地冻的,你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
张沐讪讪地:“太子,你也晓得我是很重礼数的,不如将我放下,让我自己披上衣服?”
感觉到身上的手一松,张沐跳上chuang,拉下床幕,慌忙地套起衣服。只留着朱佑樘坐在桌案旁,一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太真切。
张沐套好衣服,检查几番后才拉开帘子。此时朱佑樘正正拿着茶壶倒茶,同样的动作在他做来异常的好看。
两指粘连于柄上,左手清爽地搅动着茶叶,不一会儿茶香四溢。
他正要倒茶时却发现桌上只有三个茶杯,而且每个茶杯都有喝过的痕迹。
“沐儿,没杯子吗?”
张沐见他晚上如此大大方方地坐在桌旁沏茶,琢磨着找个名目将他赶走,想了一想,与他道:“唔,三个茶杯都用过了,恐怕你没法喝了。如果你渴还是回去喝罢。”
朱佑樘喔了一声,将茶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却不走,只侧了个头看她,道:“你可责怪我今日没来见岳父岳母大人?”
张沐怔了怔。
太子日理万机,来与不来她都不会怪罪,万谈不上什么责怪的,唯一的遗憾是在父母,他二人如此期待见太子一面,今日竟是落空。
张沐尚且还在思忖这个责怪,朱佑樘却已来揽她的腰身,缓缓地说:“沐儿”。
她嗯了一声,觉得这场景无端地尴尬,
还有些发懵。
朱佑樘埋着头笑了一声,虽是笑却有股奈何不得的意味:“你不是一直希望出宫的吗,我成全你。两天后你就出宫吧,这些日子,你时常为我磨墨,陪我下棋,与我谈论国家大事,于我也算是这生的夙愿已了。待我打点一番后,你就出宫吧。”他将张沐搂得更紧一些,叹了口气,却不再接着说了。
张沐将他的话过了一遭,觉得今天的他有些奇怪。平日里她一提出宫,这人就冷眼相看。如今居然主动提出出宫一事。他没见到自己的父母也不至于这样赔罪罢。
但自她与朱佑樘相熟,他从来都是一副泰山压来双眼不眨的性子,平素里只偶尔出现些怪异的举动,但持续时间颇短。此时竟在她面前显出这样的姿态,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张沐干干一笑“太子怎么突然有了这主意,我不必出宫,在你那书房看看书其实也是不错的。”
这话,倒是真心,近来一进他那书房,一股祥和之气扑面而来,再乱再纠结的心思也会缓缓平复。
朱佑樘听此话僵了一僵,抬头来看张沐,眼眸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他欲言又止,突然深深地将头埋在张沐的肩窝,闷闷道:“张沐,我爱你。”
张沐茫然了一会儿,继而睁大眼睛,十分震惊,
天塌下来也没有比这惊悚的了,
这人,这人不是一心一意挂在那姐姐身上,怎地今日冒出这样一句:
他爱她。
储秀宫 031 变故
张沐记得隔壁邻居家里住的那个小春。她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心心念念要女儿脱了土地,嫁个书生。小春后来果真嫁了户书香门第,家里只有一个丈夫,一个婆婆,人不多,按理应磨擦皆无。但她却成天受着恶婆婆的欺凌,不到三年书生丈夫就以无嗣的名义休了她。
小春被休,在家里上吊四次不死,绝食三日不死,闹腾好几日也没能阖眼一闭,两腿一瞪离了那负心汉。当时延龄还戏称她不是凡体,能实践得了这么多自尽手段。
可两家都住在张家村,抬头不见低头见,小春父亲常常站在那书生门口喊骂,田里汉子骂人自是句句带脏,更何况他女儿和那书生没了联系,说些“生儿子没屁眼”的脏话也泼不到自家身上。那书生那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只得请了张家宗亲做主。
最后两方阵营一摆,小春孱弱哭泣,后方乌泱泱站着家里亲戚;那书生独自一人对阵,竹竿子的身摆在对方的气势下不停地打着寒颤。但他,噔地一声,在祠堂前摆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那小春终归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