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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中指熟练地掸了掸烟灰,薄薄的,轻飘飘的烟雾随之而起。
“走吧!”我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显出不容商议的口气。
最后,妥协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他说我是女生,就从我这一回,“下不为例啊!”他笑了。
“下回的事以后再说。”由此可见我比他聪明,做什么事都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我们在“花市”上车,两人挨在厚重的椅子上感觉仿如疲惫的旅人。张超在上车的时候捻灭那根将近光荣退伍的香烟,随手扔进垃圾筒。现在坐在他的身边仍然能嗅到一股清淡的香烟味,并不刺鼻。他独自合上眼睛,把脑袋歪进椅子靠背中间,似乎这样子既安全又舒服似的。看着他,我忽然省悟,其实我并不了解身边的这个男人,他还有如此丰富的神情。
车开进隧道,我的眼睛迅速适应着昏黄的灯光照射。突然觉得自己的现状正如人生路上驶过隧道一般,失去与地面的联系,只是沉浮于挣扎里。和父母之间的矛盾,自己感情上的无依,像片漂在湖面上的落叶,任风挪,顺水漂,让时间向前推移,让现实慢慢覆盖自己,等待拨号成功重新登录,一切看起来都是遥遥无期。
张超问我怎么了,呆呆的?
我说,我只想看看早上的太阳,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在车上隔着玻璃看太阳有一种独特的美丽。
他淡淡地笑了,笑得有点莫名其妙。
隔着透明的玻璃,我看着缓缓向上爬的太阳,耀眼的光泽像水彩一样渲染了整个天空。我让张超看那片层林尽染的橙红,那几朵随风流动的白云,那些反光的住家窗户。他好像没有听见我在说话,一个人望着窗外,陷入沉思。我们用沉默演绎完这段路程的空白,可能我们本来就带有许多解不开的死结,缠不清的固执,注定要漂泊。
吃饭的时候,张超要了一瓶可口可乐,他问我是不是也要可乐?我说不要,因为我的心里蓦地想起了一个人。此刻,我的心是满的,满满的,什么东西也塞不下。
不再追求缥缈的爱(2)
华灯初上的时候,我们坐上了回程的汽车。披着张超的衣服蜷缩在最后一排座位上静静地躺着,侧着脑袋看看身边这个男人。他的脸朝窗外看着,尖尖的下巴隐藏着太多的压抑,翻领的棉布衬衫在夜色里显得更暗了。
他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划过空气:“你有没有爱过人?”
“爱过一个叫刘宇的男人。”
“现在还爱吗?”
“爱从来没有停止过。”
“为什么分开?”
“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所以也就无所谓分开。”
“你爱他,而他不爱你?”
“我和刘宇可是住在同一幢楼,看同一部卡通片长大的。以前他对我很好,而这种好,在大家懂事之后,只能无力地称之为兄妹之情。现在上了大学,大家分开,即使他回来,我们之间已经陌生得没有任何话题。”
“他有女朋友吗?”
“有吧!应该有了,我不是太清楚,我也不想搞得太清楚,我害怕自己受伤。”
“公平竞争吧,去试试!”
“张超,别看我平常对你没大没小的,对于感情我很执著,我也曾经很坚持,甚至以为只要我一直固执下去,终有一天能感动刘宇。但是我错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即便我再怎么努力,我也强求不来他对我的爱。”
“也许,你们注定无缘吧!”
“人总是在解释不了的问题上套用‘缘’。”我叹了一气。
“呵呵,我们俩像一对哲学家!”张超不再说什么,独自对窗凝神。
应该说,张超是跟我聊过感情的惟一男生,我想可能是因为彼此之间能够很好地包容的缘故吧!
我们俩在一起住得越久,我对他的了解就越深入。在我看来,他是一个怪人,很怪很怪的人,因为他总是习惯在夜间十一点以后离开。三番五次之后,我忍不住拦住门问:“这么晚了,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干活。”他并不想对此做出任何解释。
“哪有人在晚上十一点出去干活的?”我蛮不讲理地不让他走。
“你似乎无权干涉我的事情。”
我瞪了张超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张超用力关门,回音缠绵得宛如回荡在山谷里伊人对情人的召唤。
我终究没能阻挡住他出门的脚步。一个人独自在房子里来回踱步,心里更加寂寞,很想有个人能陪陪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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