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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知道最初与最后的交点在那里。我知道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通过战争真正想找到的东西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们自己应该找到的是什么,可是我知道。
我会害怕,怕他们会凭着本能的找到他,就如本能的知道他们所想要的东西应该到魔国来寻找一样。本能的找到本来拥有我的力量的那人,再本能的追逐着并不属于他们的力量一样——就算那么做是彻底的罪恶,也还是会去做。那么可怕的,兽性一般的本能,会找到他,会捉住他,会毁灭他。
神灵的力量,使得我所知道的,不能对任何人说,也不敢任何人说。正如他的父亲当年一般,无从对任何人说。对他,也不能说。
他说,在没有能力之前,都不要回来。他说的时候,只是想给我一丝恨的希望,并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的局面。在拥有了力量之后,是不是我就可以回来,看到他?
然而我回来,只能伤害他,我只能想到这样笨拙,简单直接的方式,去尽力保全他,不让神灵那般冷酷的昭命成真。正如他的父亲所做的,我也只能用扭曲的方式,去绝望的想要改变。
我只能用答应神灵愿意拿他换来的力量,去伤害他。掩盖住他的光辉,压制住他的力量,企求他能够悄然无声的避过去。
我终于能够再次见到他,他还没有到成年的年纪,依然是记忆里清晰至极的少年模样,只是更沉稳,更坚决。却居然还是明澈而温暖的。
我恨,恨他还是如同命定一般的柔暖,不肯改变分毫,恨到好痛,他却不知道。正如他的父亲恨他不肯改变分毫一般,他全都不知道。
父亲所竭尽全力都不能改变的他,就让我来改变。不惜做到何种地步,正如他当初不惜让我恨他,也想要保护我一般。宁可他恨我,宁可他失去纯色的光泽。只是不想永远都失去他。
我看着他,也任他看着我,淡同陌路,仿佛从不认识。然后伤他,迫着他弑父。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求情,看着他疲惫而毫不掩饰的同我虚以委蛇……
我静看着他亲手杀了不过一心想要唯护他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断言了我必然会伤害他的父亲。我只能看着他难过而疲倦。我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安静,那样的明澈在一片阴暗憎恨里不得不越来越安静。在孤寂无助的四面楚歌里慢慢的寂静下去。
这样,他也会恨我了吧。他也就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了。
可是,好痛。是不是因为我恨他,还是因为他也恨我了。
原来,恨跟被恨,都是好痛的么?
恨到好痛!
可是我又为什么会怕,怕他开始恨我了,怕他恨极我了,怕他同我一般,恨到痛了。我只是舍不得他恨到痛了。
我只是舍不得他难过,我只是舍不得他受更大的伤而已——那怕是要我恨他,要我伤了他。
那个伤,会压制他的生机,会掩盖住他所特有的,会引来如同豺狼一般的人族的能力。
三万魔族,只是作为替身,代替更重要的东西而已。可以更好的掩饰住我想要保护的人。可以足够让人记往仇恨。
可他居然还是学不会憎恨。他的眼里,疲倦而坚毅,却依然看不到半分阴暗的样子。他偏还是要那么倔强的明亮温暖着。然而不要紧,我的力量会压制住他。压制二十年,压制到他过了成年的年龄,压制到他不会有机会知道疼爱他的父亲同憎恨他的我,为他做过什么,为什么那么做为止。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却在害怕,好像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怕我的力量没有把握压制他二十年,也怕我的力量伤他甚或二十年。我的力量,本只是想要保护重要的人。可是为什么有了能力之后,依然保护不了最重要的人?
这二十年,你怎么过来的?
二十年,答应我撑过来,好不好?
日复一日,复至二十年,他答应过的!镜山弱水,只横桓二十年,秋水答应过的!
我允诺神灵,用更阴暗的力量,压制这个阴暗险恶的世事人心,二十年。全然为了他,全然只是为了期盼还能再见到他而已。
不是我的昭命,看,我没有弑亲,对不对?杀父的人是他,而不是如昭命所言的我,对不对?神灵的命定,是不会全然成真的,对不对?一个手里沾上自己父亲的血染的人,不会再有纯洁至极的灵魂,对不对?就算是要他死,也好过昭命,对不对?
那么,我们的注定的命数,改变了没有?
然而二十年,混浊依然是混浊,镜山依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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