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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确实奇怪。不过,37号楼的一楼窗户上挂着一个门牌,上面标明,这座楼是属于附近的波特希尔大街的,真不知道是哪位头脑清醒的官员负责记录这些杂散分布的房屋的。只需通过一部小小的法案,议会就能整顿伦敦混乱的城市布局,真不知道当局为什么迟迟不采取行动。维罗克没有过多地考虑城市布局的问题,他的使命是保护社会的运行机制,而不是改善或者指摘这种机制。
维罗克今天确实来得挺早。大使馆的看门人匆匆忙忙从屋里跑出来,连制服的左袖子还没穿好。看门人穿着红色的西装背心和齐膝的短裤,神色十分慌张。维罗克瞥了瞥身边慌张的看门人,给他看了看印有大使馆图章的信封,就径直走了进去。一个男仆站在门口,维罗克向他出示了这个信封后,走进了大使馆。
使馆内,高高的壁炉里火苗烧得正旺。一个穿着晚礼服,过了中年的男子背对着壁炉站着,他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听到有人进来,他抬起了头,脸色十分冷峻严肃,不过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另一个穿着褐色裤子和燕尾服的男仆走上前来,低声问了维罗克的姓名后,转身默默走开,什么也没说,也,诶呦回头看维罗克。维罗克就这样跟着这位男仆向前走,穿过一楼的走廊,他看到一段铺着红地毯的楼梯。这时,男仆在一个小房间门前停下了,示意维罗克进去。房间很小,里面有一张笨重的写字台,还有几把椅子。男仆在维罗克身后把门关上,房间里就剩下维罗克一人了。维罗克直直站着,四下打量。他一手拿着帽子和手杖,一手捋顺被帽子弄乱的头发。
房间里的另一扇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维罗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的方向。维罗克看到从门里走出的人穿着黑衣服,秃顶,留着向下垂的八字须,手上布满了皱纹。这个人手里捧着—些文件。他一边翻看,一遍扭捏地迈着小步子向写字台走去。这个人是大使的秘书、枢密院官员沃姆特,在工作中屡有建树。沃姆特把文件放到桌子上,维罗克把他的脸看得更清楚了:脸色苍白,郁郁寡欢,眉毛乌黑浓密,灰黑相间的头发很有光泽,塌塌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的夹鼻眼镜。他的近视度数——定不低,因为他从进门到现在根都没看到维罗克。直到放下手的文件,他才被站眼前的维罗克吓了一跳。他扶了扶眼镜,很费劲地看了看维罗克。
沃姆特没有问候维罗克,维罗克也没有问候沃姆特。在沃姆特面前,维罗克十分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虽然维罗克穿着大衣,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他略微前倾的身体和下沉的肩膀。维罗克的这种站姿也是对沃姆特的一种尊敬,尽管表现得十分含蓄。
“我手上有一些你交上来的报告。”沃姆特的声音意料之外地温和,懒洋洋的,他用指尖用力地点着面前的文件,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维罗克望了望文件,认出了自己的笔迹,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等着沃姆特的下文。“我们对这儿的臂察不是太满意。沃姆特继续说道,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十分疲惫。
维罗克的肩膀耸了一下,动作几乎看不出來。从早晨出门到现在,他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警察系统,”维罗克哲学家似的说道,他本来还想继续说,“我必须要指出,我对这儿的警察无能为力。”但他看到沃姆特一直对着他眨眼,也只好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我们是希望你们能采取一些行动,引起警察的警觉和注意,我想这应该是你们能力范围内的吧。”沃姆特说道。
维罗克没有应声,只是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气。他怕沃姆特误会他叹气的意思,赶紧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表现得十分积极。沃姆特满脸疑惑地看着维罗克,还是一直在眨眼,好像房间灯光太暗,为了努力看清维罗克而不住地眨眼似的。他换了一种模糊的说法又把刚才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我们要让警察提高警惕,我们要让地方的官员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儿的司法体系太过仁慈,竟然完全没有镇压的措施,真给我们欧洲丢脸。其实这儿不安的骚动一直都有,我们现在希望的是暴动的问题更加严重。”沃姆特说。
“没错,没错。”维罗克赶紧接上,语气中充满尊敬,中气十足,音质就像演讲家一般,和刚才说话的语气大为不同,沃姆特都感到十分的吃惊。“这儿的确有许多骚动,状况十分危险。我在过去12个月所作的报告中清楚地说明了这点。”维罗克继续说道。
“我读了你过去12个月的报告,”沃姆特的语气平和冷静,“我不知道你写这些报告做什么,根本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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