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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在校期间从未打过电话给父母,此刻,周立第一次感到心口有点疼,原来动真感情时,心还真的会疼,于是便忍不住想打个电话。
“妈——”刚说了一个字,周立便突然觉得自己打这个电话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因为,他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立儿——”母亲声音里被抑制的不敢相信和激动,周立听出来了,“真的是你吗?”
“妈——”周立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像个刚学会叫妈的孩子似的,但,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临场反应还是有的,“您,身体还好吧?”
问完之后,周立便觉得无话可说了。也是,平时与只上过夜校一天,只会在神质不清时,用碎瓦片在地上写“毛主席万岁”的母亲便没什么话,倒是与父亲有点话说,但父亲却在外说他们父子俩像是朋友,而且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尽管周立知道父亲夸大其词了,却也不拆穿他,只因为这样父亲能高兴。
人哪,有时候真的是不想撒谎,却因了孝或因了忠或因了财或因了爱,总会为了点什么,并以此为借口,便不由自主地撒了谎,还弄个词叫什么“善意的谎言”。真是可笑,谎言便是谎言,难道还分善意恶意?这一小份的纵容,父亲便由背后说到了人前,到底是说到了周立面前,可当周立与父亲独处时,周立说了实话后,父亲当时虽没有表情反应,只是过后便神色间有些躲闪着周立,这让周立着实悔过,但话已是覆水难收。悔,已是无用之心灵弥补的借口。
周立,此刻最想做的事,只希望能够实现那一直没能如愿的愿望,带着丝丝遗憾,丝丝惆怅入了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80后生存之道——三十不立(一)
第二天周立起了个大早,三下五除二,洗涮完毕,揣上银行卡,蹬蹬蹬从五楼下来也没用上三十秒。坐上最早一趟公交车,车内空无一人,除了司机和周立外。算算路程还远,干坐着也挺难受,便跟司机攀谈起来。
“司机大佬,你们每天这么早上班,觉不觉得累啊,这大周末的也没得休息吗?”
司机很明显是广东本地人,一张嘴便是一声浓重的广东式叹息:“唉,现时,搵食艰难啊,你是不明白的啦。看你从那边走过来,你是这间学校的老师吧。做老师好啊,个月收几千银,不吹不晒。我们这些司机佬就不同啦。是啦,你都有看新闻的吧。”
说起看新闻,周立还真没这个兴趣,不知天下事,不理民生苦——也并非真不理,只是周立觉得苦人在这世上多的是,同情不过来且不说,就连自己也是苦不堪言啊,只是大家的苦有点不大相似,最相似的也就是都是为了生存。周立曾经读过一小段文字,说现在的人都是在忙着生存,没有几个是能真正生活的,只有当生存无后顾之忧时,真正的生活才能到来,而且也才能初步谈及生活,而生活原来应当是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的,可以为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全力以赴的;多少人的梦想都在现实的重压下夭折了,多少人的理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低下了头,弯下了高贵的腰,甚至于到最后跪拜生活,钻进了迷信的漩涡,可悲?可叹?说不清楚。但是司机大佬的话却激起了周立听下去的愿望。
周立摇了摇头,却也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近段时间都在忙着出试卷,你也知道快要期中考试了,那可是每个老师工资拿多拿少的考核标准啊,就没腾出时间来看电视了。你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司机大佬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早茶后说:“说来也是司机佬命苦,上次新闻里头话,广州有个司机生生给累死,话咩过劳死,我们这些没什么文化的人,未听过过劳死,我们就知道他肯定是累死的。如今这年代啊,找份工不容易,做好就更加不容易,领导如果看得起,少少轻松已经是阿弥陀佛啦。到钟了,坐稳啦,后生仔。”说话间,司机大佬已经启动了车,轰轰响起的发动机,听来似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在不停地咳嗽。
听得司机如此一说,周立沉默了,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不是对的,出门前的那点果敢此刻似乎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司机大佬,你就没想过换一份稍微轻松一点的工作吗?”周立尝试着通过聊天把内心的一点摇摆祛除干净。
“轻松?家阵社会捞哪行不是累死人,上次又是新闻说的,一个画家也累死了。你说啦,一个画家,手握画笔,站在画板面对点点画画都能累死,听说叫什么逸咩,具体的,我也想不起来了。”
画家陈逸飞其实不是什么过劳死,这点周立是知道的。陈逸飞的死因据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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