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1/4 页)
我们打不过,因而要避战,要到外蒙古去或到新疆区。可是一般同志可能不这样了解,他们
会问在北川和茂县地区,我们有打击川军的机会,为甚么要退到岷江以西,集结到毛儿盖,
又往那里前进?
我问张闻天,为甚么我们不从政治上去寻求解救的方法?难道政治方面就没有增强我们
力量的步骤了吗?一九三二年我们到川北的时候,觉得我们的力量不能再打了,但我们补救
的办法不是绝对避战,而是提出入川纲领、人民政府和其他政治办法,不久以前我们又提出
争取建立川甘康新根据地的前途和成立西北联邦政府的主张。我着重的指出,采取政治方法,
甚至是让步的步骤,如对少数民族宽大和强调抗日等问题,在原则上不但应该允许,而且应
该切实执行。就因为这些情形,中央死死抱住苏维埃这个左的躯壳,实际执行的却是军事上
极右的退却路线。这样,中央的多数同志自然就会觉得我的意见是多余的,甚至觉得张国焘
是机会主义者,红四方面军是军阀,甚至入川纲领、甚至西北联邦政府,都是大逆不道。可
是,中央忽略了一些他们所谓的“小问题”,即无论走到西北任何地方,都会发生苏维埃旗帜
是否适宜和如何处理少数民族的问题。
我再三强调党内政治歧见早已存在,遵义会议没有能够作适当的解决,目前中央又只注
意军事行动,不谈政治问题,只是极可忧虑的现象。值得忧虑的是我们在政治上和军事上都
将遭受惨败,不易翻身,并将引起一、四两方面军的隔阂和党内纠纷。如果我们能根据实际
情况,摆脱既定公式的束缚,放弃成见,大胆从政治上作一番研究,也许为时还不算太晚。
张闻天听了我这些话,仍不作肯定的表示,只说政治问题须俟军事情况稍有转机时才能
讨论。他也表示忧虑,深恐党内发生纠纷。他没有批评我的见解,只劝我忍耐,不要提出引
起争论的问题。我们一直谈到深夜,没有任何结论。就由于张闻天这种拖延的态度,使事态
在暗中恶化起来。第三天清晨,抚边的要人们开始向毛儿盖移动,毛泽东因急于到毛儿盖去
策划北进的事,先行启程,其他中委们也在当天陆续出发,我因为尚须处理一些事件,准备
翌日前去。
就在当天早上,邓发找我谈四方面军建立政治保卫局工作系统的事,他说政治保卫军的
军中任务,是严防奸细、制裁反革命反党言行及维护军纪党纪。因此,中央政治保卫局在一
方面军建立了直属中央的独立工作系统,从军师各高级指挥部直到连队,每级都暗中派有政
治保卫局人员,名以上隶属各级政治部,实际由中央政治保卫局指挥工作。此外对干部还实
行监视制度,各级干部的警卫员都是经过政治保卫局训练的,平时保卫长官们的安全,附带
91/166
… Page 428…
《我的回忆》第三册
监督长官的言行,如遇长官有反动行为,警卫员得紧急制裁。邓发夸耀他的工作成绩,达成
了巩固党对军队领导的任务,特别提到第七军长李明瑞在江西苏区企图逃亡,就是由他所训
练并派到李明瑞身边的警卫员枪杀的。
我听了邓发的话,心中有说不尽的反感,认为这是会使中共变质的行为。根据中共党章,
党员是因信仰主义自愿入党的,中央是由党员选举出来的。现在由中央设置政治保卫局来监
视党员的言行,那不就成了由中央统治党员的党吗?各种可怕的流弊均会由此产生,斯大林
就是一个显明的例子,他利用特务系统,统治俄共,杀害几十万同志,其中包括大多数的革
命元勋。现在中共的斯大林门徒,也如法炮制,中共的前途,势将不堪设想。
我平心静气对邓发说明了我的所见。我告诉他四方面军没有政治保卫局独立的工作系统。
我们在鄂豫皖时曾研讨过这个问题,认为军事干部最大多数是党员,除正常的政治工作外,
用不着派人监视。军中的政治工作人员和党的组织,就经常注意军中的政治状况(其中也有
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