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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体上对蒋还表示容忍让步,以弥补国共之间几濒
破裂的关系。但一到十月间,在广州举行国民党中央党部与各省市党部代表联席会议之时,
反蒋的锋芒开始显露出来,这似乎得到鲍罗庭的支持。等到鲍罗庭到达武汉以底认为反蒋时
机业已成熟,不再隐藏他的反蒋决心了。这一反蒋运动,自然是以各方反蒋的倾向为基础而
决定的,由限制和削减蒋氏权力开始,进到武汉政府与蒋氏正式对立。
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十日左右,鲍罗庭偕同宋庆龄、徐谦、孙科、宋子文、陈友仁等,以
国民党中央暨国民党政府代表团的名义,到达了武汉,筹备迁都事宜。国府主席谭延辏У仍颉�
正率领国民政府和国民党中央党部全体人员随后迁来武汉。
当我到汉口旧德租界一所精致的洋房,去访问鲍罗庭时,他正在客厅接见宾客,我便在
他的办公室内先与随同他一道来的张太雷同志晤谈。张太雷首先向我说:“鲍罗庭真有几手,
一席话便把唐生智收服了。”他接着说明,鲍罗庭在下船后,即偕同欢迎他们的唐生智,同车
驰至唐的总指挥部。他们开始谈话,由他从旁任翻译。鲍罗庭劈头便向唐生智说:“谁能忠实
履行孙中山先生的主张,就能成为中国最伟大的人物。”唐生智听了这句话,似乎喜出望外,
将身体扭动了几下,欣然回答道:“我愿意这样做。”鲍罗庭接着说了一些如何忠实履行孙中
山先生主张的话,不着痕迹的将他已不信任蒋,转而将信任唐的意向表示出来。唐生智因而
向鲍罗庭恳切表示:“一切愿听指挥。”
张太雷认为鲍罗庭对唐生替这篇不平凡的谈话,不是甚么外交词令,而是具有联唐反蒋
的决心的表示。他还指出鲍罗庭此一行动是否已征得莫斯科的同意,他虽然毫无所知,但他
确实知道鲍罗庭对蒋的不满有增无已;此次他们路经江西,曾于当月七日在庐山与蒋会商,
看鲍的神情,可以推测谈话结果必然是不圆满的。他对一个初见面的唐生智,就有这种露骨
的表示,足见他对蒋氏是如何深恶痛绝了。
不一会,鲍罗庭踱到办公室来了。他亲切的和我握手,嘘了一口气说:“好了,我们又在
一个新地方晤面了。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做一篇新的文章!”在我们谈到武汉一般情况时,
他说:“广州我已住腻了,我对武汉很感兴趣。但最使我刺目的,就是武汉仍处在外国兵舰的
炮口威胁之下。”
我们的话题因而转到有关外人在武汉的动态问题上。鲍罗庭表示对武汉的一切,都感满
意;但对外人的动态,今后则应加强注意。我于是向他推荐一位懂英文的中共青年李君(我
已记不起他的名字了),做他的办事人员。后来这位青年便替他做调查外人动态的工作;而中
共湖北区委方面也因经费不足,乐得把这项工作推由鲍罗庭直接负责。
在此期间,不仅鲍罗庭等新来的人,在从事布置班底的工作,中共湖北区委会也在忙着
部署这类的事;并且从武昌搬到了汉口。鲍罗庭认为湖北区委的工作范围,因为国民党的中
枢移到了汉口,已经不仅是湖北一省的事务,他要求我们立即搬到汉口来,以便和新来的国
民党中枢要人,能经常保持接触,把握整个局势的发展。我们接纳了鲍罗庭这个建议,作了
一番新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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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鲍罗庭和我讨论一般政策问题,是在十二月十三日国民党中央委员和国民政府委员联席
会议(以下简称“联席会议”)组成以后。联席会议为何要急于组成,职权为何,已否得到蒋
的同意等等,鲍罗庭事先都未和我提过。等到联席会议举行之后,鲍罗庭才向我表示:在广
州时,他曾说过北伐打到北京,国共便要分家;现在看来,分家之事已经大为提早了。我问
他为甚么有这种看法,他说是凭他的嗅觉,而他的嗅觉是特别灵敏的。
他向我指出下列各点:一、蒋氏占领了江西之后,正锐意经营东南,以夺取南京、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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