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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道。
沈琴跟着也道:“全三哥;弟弟们都要在舱里憋死了。”
沈全轻哼一声道:“你们两住的舱室都有窗户;开着窗户;外头多少气换不来?”
沈珏苦着脸道:“哪里能比得上甲板上阔朗?”
沈琴则是微有不忿道:“全三哥;大伯娘都没拦着;全三哥可都拦了三rì?”
沈全正sè道:“大伯娘虽慈爱;我等兄弟也要自律;不可为了一时任xìng给长辈添麻烦。这船上住的没有百姓;固然以大伯如今品级未必说就要畏惧这个那个;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有”说到这里;用手指指了指上头:“有那几位大人在。这几rì;我虽拦着;没有带你们去甲板透气;可也始终安排人手盯着甲板。”
“每晚停船后;那几位大人出来的最早;散步透气约莫有两刻钟功夫;其次是一楼官眷。他家淑人晕船;每晚也由儿孙们搀扶到甲板上透气;时也有女眷出来;我等兄弟也当主动避开一二。至于下舱几位司官;没带家眷;倒是无需避讳。如此算下来;你们想要出去溜达;就要在戌初(晚上七点半)后出去。”
沈珏、沈琴两个早憋坏了;能出去透气就心满意足;哪里会管时间早晚;都小鸡啄米似的应道:“戌初就戌初
就听沈全接着说道:“水面湿冷;夜里风寒;就算出去;最长也不能超过两刻钟。否则见了风、受了寒可怎好?这大年下的;又是上门做客;我们兄弟可万万不能与人添麻烦”
沈珏、沈琴两个虽觉得时间短;不情不愿;可也晓得沈全说的是正经;便都老实应了。
沈瑞在旁;见沈全将族弟们管得服服帖帖;十分佩服徐氏用人。
诸少年都是沈家各房嫡子;只有沈全这细心人缘好族兄管着;大家才服管。
徐氏年岁在那里摆着;jīng力不济;一个人盯着一堆小辈又哪里盯得过来;至于二房随着南下的几位管事;到底是下仆;身份所限;也不好约束大家什么。
只有沈全;年岁在族兄弟中为长;又得了徐氏交代;名正言顺地看顾、约束起的族弟们。
不过沈全也确实细心周到;并没有因怕麻烦就想着死拘着族弟们;而是去观察甲板上的情形;得了结论做出更稳妥安排。换做其他人;哪有这样耐心?
徐氏隔壁舱室;何小娘子船上居处。
徐氏看着桌子上四道素菜;叹了口气;道:“颖姐执意如此;姨母也不再拦你。只是可要与你说好;最多只能守一年……你是姨母看着养大的;你同珞哥相伴长大感情是好不假;可早年也跟兄妹一般。你们都是规规矩矩好孩子;又有养娘婢子环绕着;没有私下里说话的时候。青梅竹马情愫暗生;那都是话本子里的说法。正经家的小娘子、小哥;哪个不是自小学礼?你们开始议亲不过这两、三年功夫;就算这两年你将心都放在珞哥身上;难道就能顶一辈子?你让你爹娘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九章 顺水行舟(三)
何家小娘子;名颖之;堪堪十五岁年纪;脸上却没有少女娇嫩;苍白面容;双眼凹陷;整个人木木的;如木偶泥塑一般;全无半点生气。
听了徐氏的话;何颖之眼帘一垂;一行清泪落下:“姨母;早在知表哥凶信;我便当舍身相陪;苟且偷生至今已是不应该。死不能相随;生……便守着;亦是应有之义。若非我之故;表哥也不会……”
“什么应有之义?你不要信二太太胡嚼;她是没了珞哥迷了心窍;说的都是疯话珞哥没了是意外;又于你何事?若你真命硬;你爹娘兄弟怎都好好的?我时常接了你来身边;也没有被你碍着;怎么就会碍了珞哥?”徐氏皱眉道:“你打小也读书学礼;并非乡下无知愚妇;怎会信起这个?你只觉得自己是珞哥未婚妻;当为他要死要活要守的;可你还是你爹娘的女儿。你爹娘生养了你十五年;疼在心坎上;你就这般糟蹋你自己;对得起谁?难道还要他们为你cāo心一辈子?你看看泰之;丁点儿大的孩子;这几rì都惶惶不安;不见开怀;还不是为了心疼你这个姐姐的缘故?”
“你只觉得自己伤心;毁哀至脱骨之像;难道还想要这样伤心至死?父母生养之恩未偿;你又有什么资格如何糟蹋自己?还是你真要做不孝女?”说到最后;徐氏已是带了厉sè。
何颖之泪如雨下;哆嗦着嘴唇道:“爹娘跟前;尚有大哥与弟弟……”
徐氏冷哼道:“你是捡来的;还是抱来的?你娘没有受十月怀胎之苦?你爹没有将你视若掌珠?你受了你爹娘十数年疼宠;轮到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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