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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么出色的飞行员啊!菲茨帕特里克不住口地谈空袭。他说,这种空袭简直要消灭整个东京,那儿是一片大火,所有那几平方英里的火柴盒房子都要烧光了。他认为,他们大概死了五十万人。
当然,这些“硬毛猎犬”会夸张他们造成的混乱,但是我亲眼看到了那个无畏飞行队的启航。它肯定又象在汉堡和德累斯顿那样掀起了一嘲火的风暴“。我听说,那样大规模的燃烧弹轰炸,会吸尽空气中的氧气,那些人即使不被烧死,也都闷死了。到现在为止,日本人还没提起这件事,但是,你迟早会看到有关这次空袭的许多报道。
在这间军官餐室里,我看了一些描写德累斯顿空袭的旧报纸和杂志。德国人大吵大闹。这可妙极啦。我因为去过苏联,所以能够想象到戈培尔博士怎样为德累斯顿痛哭流涕,但是仍然无动于衷。要是俄国人有了咱们这样的飞机和飞行员,他们是会每星期都去那样空袭德国城市,直到战争结束为止。他们是会怀着愉快的心情去干这种事的,然而,即便如此,它一半也抵消不了德国人对苏联造成的物质损害与平民死亡。我相信,德国人为了进行报复,或者因为怀疑游击队而吊死的俄国儿童,要比全部死在德国空袭中的人数还要多。上帝知道,我是多么怜悯戈培尔那些宣传照片上一堆堆尸体被烧焦了的妇女儿童啊,然而,并没谁叫德国人去听希特勒的话呀。希特勒又不是一位法定的统治者。他只是一个单凭说嘴的家伙,可是德国人却偏爱听他的话。他们拥护他,他们掀起一场火的风暴,带走了人类社会中一切善良的本性。想想我那个高贵的孩子,他为了对此作出反击而牺牲了自己。这种情形使我们都变得野蛮了。希特勒是对野蛮行为感到得意的,他把野蛮当作一条战斗口号,而德国人也高呼“胜利万岁”。他们继续受骗,为他献出自己的生命,献出自己不幸的亲人的生命。那么,我就希望他们为自己元首的苟延残喘而快乐吧。
日本人对待他们所受的惩罚好象态度又有所不同。他们对现在的遭遇也是完全罪有应得的,但是看来他们却是明白这一点的。天哪,希望所有这一切残酷的兽行早些结束吧。
帕米拉,你可曾听到罗斯福在广播里向国会作雅尔塔会议报告吗?我被那篇讲话吓坏了。他言语模糊,老是把话扯离了题,仿佛他是病了,要不就是醉了。他为自己坐着说话道了歉,还谈到“我的腿象铁一样沉重”。以前我从来没听他提起他的麻痹症。现在,只有一件事会使这次战争发生波折,那就是他会一病不起,或者不能视事——好啦,菲茨帕特里克将军来了。要吃饭去了。原来我没想到会扯到了战争和政治上,可现在再没时间谈情说爱了,对吗?你知道我多么爱你。自从经过中途岛那场战斗,我以为这一生已经完了。在某种程度上,你也可以看出,我的确已经完了。在作战中我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现在,我又活过来了,或者,等到咱们象夫妻那样拥抱着的时候,我又要活过来了。在华盛顿见!
谈不完爱情的,帕格一九四五年三月十五日于旧金山美国陆军军邮局陆军航空队第八空军司令部比她所想象到的更为快乐,但又十分激动,帕米拉这会儿老是从敞开的窗子里望外边驶过去的搬运车。这所老式公寓房子前面,那棵木兰花开得一片烂漫,连三楼上都闻到了它的香气。布满阳光的街道上时时飘过阵风,街对面,学校操场上质水仙花坛旁边旗杆上的星条旗飒飒飘舞,于是那一树盛开的樱花就在旗旁把花瓣儿纷纷洒落下来。又是春天里的华盛顿;但是,这一次和以往多么不同啊!
她仍旧觉得自己是半梦半醒的。回到这个繁华美丽、始终未遭兵天的城市里;来到这些丰衣足食、熙熙攘攘的美国人当中;在黑压压地摆满了漂亮服装的店铺里购买服饰;在酒馆里吃许多年来没在伦敦看到过的菜肴和水果;不必再随她那可怜的父亲到处漂泊;不必再担心英国会发生崩溃;不必由于自疚、悲哀或忧郁而感到心里难受;一心只想到要和维克多。亨利结婚!彼得斯上校的公寓房子,它那些宽大的房间和男性喜欢的装饰(除了那间十分花哨的粉红和金色的内室,那间屋子只有窑姐几喜欢),仍旧给她一种冷漠的感觉。它太大了,并且完全是属于一个陌生人的,里面没有一点地方是和帕格有联系的。然而,今天这一切都要改变了。
搬运车到了。两个男人淌着汗,吆喝着,搬进来箱子、文件橱、装货箱、手提箱、纸板箱——后面还有,还有更多的东西。起坐室里都被堆满了。后来罗达来到,帕米拉才放了心。早先,她一直害怕和帕格的前妻清理他的东西,她觉得这件事很尴尬。但是现在看来,让罗达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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