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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安居在此宫里么?”
可足浑后攘袂昂首,正待开言,却听得有人禀报:
“禀太后,吴王妃长安君进宫朝见。”
可足浑后脸上泛出一丝无奈:
“我这个妹子,唉……哀家先去了,此事以后再议吧!”
“吴王府外,天色渐渐地暗了。
慕容垂轻装简从,牵着马,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围着王府慢慢走着。
“叔父所愁,莫非容身之策么?”
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回头望时,却是慕容楷和慕容令。
慕容垂长叹一声:
“唉,此事却瞒不过贤侄。天子年幼,太后、太傅每起猜心,我舍死立功,本欲保全家国,谁想到反倒倍生嫌隙,几乎连一身也难以相容了。”
慕容令轻笑道:
“父王一代英雄,何以如此气短!天子懦弱,太傅贪残,久居京师,难免不测,为父王计,不如逃往龙城,上表逊词奏闻,或者能感动九重,平安还京,纵其不然,也可以守肥如之险要,扫祖宗之庐墓,非但足以自保,且能为社稷藩篱,岂不胜于在人家眼皮底下担惊受怕,长吁短叹?”
慕容垂脸色霍然开朗,望向慕容楷:
“贤侄也如此想么?”
慕容楷点点头:
“此周公居东之策,可进可退,甚为允当,我与家弟早已商议妥当,愿随叔父同往。”
慕容垂长叹一声:
“我何尝没想过此策,只是不忍弃中原家邦,犹怀庙堂之念而已,如今时势逼人,也不得不走这一步了。”
夜,邺城北门。
慕容垂幅巾乘马,立于城外吊桥上。他的马前,十几只猎犬咻咻地叫着。
“这个时候,吴王如何还要出猎?”
“嗨,告诉你吧,夜间是猎狐的好时候,吴王弓马娴熟,此一去必定满载而归。”
城楼上,守更的将校窃窃私语着。
慕容令、慕容楷、慕容绍、兰汗兄弟,一匹匹马闪出城门,慕容宝领着几十从骑,簇拥着几辆毡车,车里坐着几家的女眷和幼童。
慕容垂抬起右手,正欲传令出发,却听得黑暗里,一个孩童的声音:
“父王难道要把母亲一个人留在皇宫里?”
慕容麟,他的小眼睛在夜暗中闪烁不定。
“王妃是太后的亲妹妹,应该不会……”
兰汗对可足浑家的人素无好感,此时不耐烦地说道。
段妗挑开车帘:
“让姐姐一个人留下的确不太好,你看……”
慕容垂沉吟地望着慕容麟,他的小脸在夜色中时阴时阳:
“你能告知你母亲,让她来邯郸与我们汇合么?”
慕容评很少这么晚在街上走的。
在宫里待了很久,太后仍没有出来,他只好悻悻然地告退。
金吾已禁,空旷的街上,惟有更声断断续续地响着。
街角,一个锦衣孩童低着脑袋,急匆匆地走近,慕容评一眼认出,这是慕容垂和长安君的儿子慕容麟。
“这崽子,这么晚了,怎么到处乱跑?”
他喝住马车,挑开了车帘。
“叔、叔公……”
慕容麟仿佛吃了一惊。
“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情。”慕容评暗道:
“小子,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乱跑什么啊!”
慕容麟面色阴晴不定,呆立良久,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叔公,父母之亲,哪个更亲一些?”
慕容评愣了一愣:
“当然是母亲更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岂是父亲所能比拟的?”
慕容麟又不开口了,呆呆地望着车顶的流苏。
慕容评心念一动:
“何况,你母亲是太后的亲妹妹,非但有母子之情,而且还有君臣之义呢!”
慕容麟突然张大了眼睛:
“叔公,您、您带我进宫好么?”
“这个慕容缺,胆敢私逃辽东,简直是反了!”
宫里,可足浑后恶狠狠地把东西一件又一件砸在地上,忽然,她转脸看着俯伏在地的慕容麟:
“你这小子,很好,很好,说吧,要什么赏赐,我都给你。”
慕容麟叩了一个头:
“父王只顾带着段夫人远走高飞,却全不顾母亲的死活,小甥背父报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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