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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时有发生。
老外面对座位,我总结出了三种情况:第一,主动放弃。有一次我在巴黎的地铁上看到两个讲法语的大人带着一批讲美国英语的孩子。法国的地铁进门有四个折叠的椅子,四个孩子一进门就坐了上去,过了一会一个大人用英语对这几个孩子说,你们该站起来了。因为在这些椅子旁边,用法语写着:“当车厢里的人比较多时,请站起来。”第二,互相谦让。两个人同时看上一个座位。这肯定是一开始彼此没有看到对方,当他们越来越接近那个位子,终于注意到对方的存在时,双方的第一个反应是同时停下来。如果这两个人是一男一女,问题就比较简单,毫无疑问,男的让女的。如果两个都是男的,那就看谁坚持让到最后。第三种情况我至今不理解,不坐。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有位子也不坐?
中途,广播里又说开了:“本车即将进入外滩文明示范区,请乘客遵守‘七不’规范。”
这句话我们不必担心老外有什么不良反应,因为他听不懂什么是“七不”规范。不过,我本人有点不明白这句话,进入外滩文明示范区需要遵守“七不”规范,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其他地区就不需要遵守了?
车子到了站,广播里说第四句:“行人请走人行道,过马路请走横道线。”
你看看,听了这句,他连马路上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
吓唬式教育值得反思
平心而论,我们的各级政府、宣传部门、精神文明办公室在这个问题上没少花力气进行教育和宣传,但是,效果显然不太明显。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采用的方式经常在无用的“吓唬人”上做文章。
比如,我们在劝告大家不要乱穿马路时,总爱宣传说乱穿马路危险,指望把人给吓唬住。上海电视台的公益广告是这样做的:一群小鸭子在鸭子妈妈的带领下过马路,前面亮着红灯,小鸭子径直走过去,一辆车子过来差点轧到它们,吓得鸭子妈妈赶紧把它们拉回来。等到交通灯变绿,鸭子妈妈这才带领它们神气活现地过去。
同样的原因,每年在交通安全宣传周,都能在上海的电视上看到老一套:一个记者拿着话筒问一位刚刚乱穿马路的行人:“你觉得你这样穿马路安全吗?”
“安全。”我代替他回答。我大声地、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以我单位门口的淮海路为例,“乱穿淮海路不但安全,而且非常安全!”乱穿马路被车撞死的概率大约和飞机失事的概率相当。我们总说乘飞机安全,说什么一个人需要连续乘坐2 000多年才会遇到一次飞机事故。可是同样低的概率,一到穿马路便说成极其危险。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随地吐痰,我们总是宣传说,随地吐痰会传染疾病。随地吐痰真的会传染疾病吗?为此,我专门请教了一位公共卫生专家。
这位专家坦言,从理论上讲,随地吐痰确实有可能传染疾病,但是,在实际生活中这个概率几乎为零。他进一步指出,随地吐痰传播疾病必须同时具备三个条件:第一,吐痰的人有病,比如结核病人,他的痰里就会有结核病菌。第二,病菌在空气中的密度超过一定范围,如果不是在一个密封的环境,痰中的病菌很快就会被空气稀释。第三,受体本身比较脆弱。在现实生活中同时具备这三个条件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我们的日常生活经验确实支持了这种说法,读者诸君想一想,你认识的人中有谁在乱穿马路时被车撞死?又有谁被别人吐了一口痰传染上疾病?
退一步说,就算随地吐痰真能传染疾病,那也是传染给别人,绝对不会传染给吐痰的人自己。你再怎么吓唬也白搭。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吓唬了这么多年愣是一个人也没有吓唬住。
中国社会在转型中如何进行有效的精神文明宣传确实是我们面临的一项新挑战。这方面美国的经验有一定的借鉴作用。许多人可能是第一次听说美国也搞精神文明宣传,不过美国和我们有两点不同:第一,美国的宣传工具大多由私人掌握,政府的宣传是要付费的。第二,正是因为付了钱,他们就先请专家进行研究,而不是靠拍脑门决策,免得钱打了水漂。美国有一个州,青少年吸毒的比例很高,州政府为了遏制这个势头,首先请了一个专家组来研究这个问题。
专家组经过科学的研究发现青少年吸毒具有三个特点:第一,所有的人在第一次吸毒时都清楚地知道毒品的危害(我国的反毒品宣传至今的重点仍在宣传吸毒的危害性)。第二,吸毒被青少年当成成熟的标志。人的一生有两个叛逆期,第一个是三岁左右,它的出现是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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